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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云雪瑶”,主要人物有姜枳知欢,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奈何我身量不高,终是跑不过她。她恨得咬牙切齿:“今日我若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姓宋。”宋叶儿,是丽春院里最泼皮的那个,除了老鸨以外,她不将任何人放眼中。我被她按在了身下...
我们相对而坐了一下午。
知欢早就回来了,她知道二爷与我在房中,又避了出去。
后来我问她:“二爷是来找姐姐的。”
既然是来找她的,她哪有避出去的道理?
知欢淡淡笑着将一缕发勾至我的耳后:“傻瓜,二爷没赶你出去便是不讨厌你,姐姐己经得了他太多的照拂,日后的路只要不走错便是一片坦途,可你不一样啊,你还小,有他多看你这一眼,就能改了你的命。”
她的话我似懂非懂。
但老鸨待我更客气了,偶有小错,也只是提醒不再罚了。
丽春院的女子们颇为艳羡,自然也有不服的,有人甚至当着我的面骂着:“天生做伎的啊,这么小就会勾人儿,这长大了岂不是离不开那张床了?”
这不是什么好话。
我听得出来。
于是站定了脚,道:“你再说一遍。”
声音软糯糯的,吓不住人,所以这人就又说了一遍,最后还带着几分不屑:“别以为和二爷说了两句话自己就成了凤凰,鸡就是鸡,一辈子也成不了凤凰!”
我再也忍不住,首接劫了路过龟奴儿手上捧得热茶,毫不犹豫地朝她的脸砸了过去。
水是滚烫的。
她“嗷”的一嗓子捂住了脸,茶水顺着她的脸流到了前胸。
她要打我。
我跑。
奈何我身量不高,终是跑不过她。
她恨得咬牙切齿:“今日我若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姓宋。”
宋叶儿,是丽春院里最泼皮的那个,除了老鸨以外,她不将任何人放眼中。
我被她按在了身下。
她脸上狰狞。
闻讯赶来的晚清拦她,被她一把推开:“滚,老娘的事儿你们也敢管?
信不信把你一起打?
今日我不教训一下这个小蹄子,明日她就敢骑在我脖子上拉屎!”
旁边多是看热闹的人。
她们不喜欢我。
因为老鸨的偏爱,更因为二爷的另眼相看。
因此将我和宋叶儿团团围住,不让晚清再近前。
宋叶儿也是个歹毒的,她知道我这种种优待都是因为这张脸,气急的她一把就拔了头上的簪子,要划坏我的脸。
簪子微凉。
她冷笑着要用力。
偏偏这时她“嗷”的一嗓子,她手上的力度便松了。
我的脸有些疼。
我用手一抹,隐隐有些血迹,该是被尖锐的簪子划破了皮。
宋叶儿的胳膊被一把匕首刺穿,鲜血淋漓。
她一边喊疼一边骂着:“哪个挨千刀的敢暗算老娘,定是这小蹄子的姘头,小小年纪这般狐媚,日后还能----”我从地上跳了起来,随手抓了走廊里花瓶中插着的掸子,狠狠朝她抽了过去,只朝着她的脸下手。
活该。
不是嘴不干净吗?
不是想划花我的脸吗?
好啊,这滋味儿就该让她也尝尝。
她胳膊上有伤,另一只胳膊按着伤口想让血流得慢些,她顾着伤口就顾不上躲开我的掸子,总之,两头挨疼。
我打的好尽兴。
待老鸨赶了来让龟奴儿将我拉开,我还不解气,气喘吁吁地瞪着她。
宋叶儿哭嚎着:“妈妈要给我做主啊,我在这丽春院里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今日这小蹄子敢动手伤了我,明日她便敢和妈妈您叫嚣啊。”
老鸨的脸阴沉着。
晚清将我拽到了身后:“妈妈,不是这般的,明明是宋叶儿先挑衅在先的。”
我不怕。
当时那盏热茶泼她脸上,好好医治是不会留疤的。
她呢?
她想的却是怎么毁了我的脸,若不是有人出手帮我,此时----对了,谁出手帮的我?
我朝着西面望着,没瞧见有谁。
倒是瞧见知欢匆匆下了楼。
她冷着一张脸:“妈妈,宋叶儿刚刚想毁了姜枳的脸。”
老鸨大惊。
她紧忙拽了我去看,在瞧见我脸上只是破了些皮后松了口气。
再转头看哭闹不休的宋叶儿,更怒了几分:“把她拽下去卖暗妇馆里去,我瞧着就是在这吃的太饱了,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宋叶儿吓坏了。
她在丽春院多年还有些老恩客的,再一两年就能攒够赎身银子了,若是被卖到暗妇馆里,那,那才真是没活路了。
别的不说,在那伺候的男人可都是下九流的人,脏、狠、脾气差,哪有这丽春院里待的舒服。
她哭喊着让老鸨再给她个机会,老鸨一脚将人踹到一边:“都看仔细了,这就是惹是生非的下场,一个个心中惦记着二爷,也不瞅瞅自己的模样,痴人做梦。”
知欢用小银勺子挑了药膏出来给我抹着伤口。
晚清在旁叹:“幸好不深,若落了疤,便是白璧微瑕,实在可惜。”
我并不觉得疼。
只疑惑是谁救了我,便问晚清。
晚清皱着眉:“似是陆大人,可他洁身自好,从不来咱们这种地方的。”
陆大人?
哪个陆大人?
晚清道:“就是去年秋日骑马游街的探花郎啊,当时我看了几眼,那姿容寻常人难敌,所以该不是我瞧错了。”
知欢将药瓶放到一边,笑言:“今日陆大人确实来了丽春院,只是是不是他出手相帮,我便不知了。”
陆长龄。
去年的探花郎。
都说状元易得,探花郎难求,实是因探花郎的标准太高。
既要文采好,又要相貌好,风度佳,才能当得起探花郎这三个字。
去年他高中后的游街,不知收了多少闺中女子的心。
可随之而后种种议论声也接踵而至,只因这陆长龄以年纪尚轻为由婉拒了许多名门重臣为自家女儿求婿的宴请,更对那些种种借口来接近他的姑娘们视而不见。
他,不知伤了多少女子的心。
有人说他喜欢男子。
有人说他做不成男人。
各种传言,他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做着自己分内之事,洁身自好,刚正不阿。
我知道他。
多半是因抱书时常的念叨,脑中因此有个大概的轮廓。
他救我----我扬起笑脸:“他是个好人,该看不得有人恃强凌弱。”
知欢的嘴角抽了抽。
似是想说什么,又没说。
次日,二爷来了。
老鸨欢天喜地地来请我:“宝啊,这二爷可是知道你受了委屈专门来看你的,这机会你可抓住了,好好与二爷说说话。”
她求财,也求权。
二爷出手阔绰,即便来了只是喝茶也会给留不少银钱。
其实话又说回来,即便他不给钱,老鸨也是笑脸相迎,毕竟是皇子,攀上他整个丽春院都跟着蓬荜生辉。
如今,再有钱的郎君来了这丽春院也是客客气气,这就是因二爷这尊大佛,所以老鸨将二爷看的比性命还重,拽我去的路上千叮咛万嘱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要做到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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