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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回之灵》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杜鹃大发是作者“桂袁子”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医疗室人多嘴杂闲聊到那女人掉了两颗牙,他还帮着裴大夫说话,救命要紧,掉牙在所难免!虽然骨子觉得裴大夫简首就是兽医,明面上攻击诋毁同行做不得,他知道诋毁裴大夫,裴大夫以后背着他;一定不会说他的好。你好!我好!才是大家好!这种相互残杀的局面他可不想看到,何况人家岳父是曾经的老支书,人还健在,面子也还在,...
高围村觉得过的不好也不坏,比较知足常乐的就是周医生了,虽然是赤脚医生,毕竟也还是个农民,但是农活都是内人干,会手艺的老公都有个能干活的女汉子老婆,周医生白皮细嫩的,清秀,看起来文质彬彬,下地干活也不顺像,赤脚医生半工半农他是个例外,从没下过田,一年家里住的不多,吃住都在合并后高围集市北边的医疗室。
他和裴大夫虽然都是西十多岁乡村医生,但是个性很有区别,周大夫是卫校培养出来的,裴大夫几乎算是自学成才的赤脚医生,那时政策是对于缺医少药农村地区,执行赤脚医生由卫生院代培制度,公社编制改革被乡镇取代,大队合并行政村,乡党委下辖派出村级党支部委员会,裴大夫不是中学毕业原本不够推荐条件,裴大夫近一米八的身高,国字脸,不胖也不瘦,不黑也不白,善于表达能说会道,聪明的读完了高小,要不是家里不济读高中都有可能,虽然弟兄多家里穷自己是个长子,穷人孩子早当家,作为排行老大,干起活来自然是一把好手,老支书的女儿像得了相思病一样喜欢裴大夫,老支书一家更看好裴大夫,不用攀附的成了老村支书预备的女婿,就算是个高小文凭,那高围村赤脚医生推荐名额;也落不到别人手里。
后来偏小的周围大队合并到高围大队统称高围村,所以就造成了一个村集两个赤脚医生的局面。
高围村东西狭长约六里地,不到三里的南北宽度,高围集市区域不长,也就三百多米南北横穿,高围大队原来九个生产队,周围大队原来六个生产队,合并高围村委会后合计十五个生产队,村辖区人口2530人,人口数量居观堂乡乃至固中县各村之首,裴大夫医疗室在南集,周大夫的医疗室在北集,中间除了食品供销社,鱼市,电影院,还有大发的铁匠铺。
高围、周围大队合并高围村后占据了高围集市三分之二位置,三分之一北集原来属于周围大队。
高围集市在河南最东南端,三面被安徽省包围,开埠久远,听高围村活着的第二任老支书听他的爷爷小时候都记得,那时候高围集都很兴盛,集市自古以农历算执行逢背集,逢双不逢单。
村里推荐一名有中学文凭,本村没有中学毕业生的由乡里统筹别村指派,很多村派去乡卫生院学习医疗技能的赤脚医生都一年多半载了,还不够胆回村在卫生院赖着不走,高小(小学)毕业的裴大夫不到一年基本上啥都掌握了,白天哪怕自己有个头痛脑热都绝不请假,围着老医生诊室转,一大早守在住院病房门口学习查房的望闻问切,听诊器的使用要点技巧,夜晚还经常半夜挑灯看书,记录师傅看问诊要点,院长一再夸赞他虽然文化底子是薄了一些,这个高围集来的人智商并不低,而且吃苦耐劳、废寝忘食,不是他的活也让他干,入门的传染病防疫,常见病多发病防治知识,简单的人体解剖、内科、外科、妇科常见病,中西药物的配伍禁忌,再到清创缝合,小孩的头皮针等各种技能学的特别快,裴大夫善于察言观色,初中基础生都不如他的领悟能力,因此全院一致同意他不到一年,回到离乡卫生院比较远高围集村一线基层。
回到村里第二天就遇到高围村一队;自己的邻居李大发老婆杜鹃,因为和李大发娘;杜鹃的婆婆吵架一时想不开,企图服农药自杀,还真把杜鹃抢救回来,开口器钳子硬生生撬开了杜鹃的嘴,牙掉了两颗,灌了一肚子肥皂泡沫水,杜鹃嘴里嘟嘟囔囔、痛苦的摇头晃脑,那边两个大汉加大力气按住,裴大夫指挥起来思路清晰,有条不紊,“往死了按,别让她头在晃了,如果农药吸收了必死无疑”,话一落音,遍把洗胃导管上下一抹凡士林膏,快两尺长的胃导管进去一大截,那杜鹃难受的瞬间鬼哭狼嚎,按那杜鹃的两个大汉都惊叹不己。
“别放松手上的力气给我按住,一定按紧”裴大夫说着遍从另一个妇女搓好的肥皂水盆里打了一大瓢,对着接好了导胃管口的漏斗倾倒肥皂泡沫水,随着杜鹃上动下喘,面目狰狞,傍边好事者踊跃上去按住她的腿,裴大夫大声又有些急切的训斥道“中、中帮帮忙按头、控制肩膀,不用按腿,动作越大洗胃效果越好,这女人没准不用去见阎王爷”不锈钢开口器完全支撑在杜鹃的牙板上,那种痛是撕心裂肺的,反流出来的肥皂水和牙板口唇的鲜血交织融合在一起,大发家院子里湿了一大块,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肥皂味,搓了半块肥皂一满脸盆水,全部席数倒进了杜鹃的胃肠里,裴大夫这边不停的用肘子碾压杜鹃的腹部,杜鹃嘴里随着肘子的动作,不停流出血红的泡沫,杜鹃啥时候晕过去的没人知道,公公李大发他爹紧张起来:“裴大夫你号号她脉”,裴大夫看着那杜鹃起伏的呼吸胸有成竹回应着“肥皂水撑不死人,就是晕过去了,暂时死不了;放心吧”裴大夫也就看过一次卫生院学习时急救场面,那时他打下手是按头的,你说学啥没有天赋还是真不行的,这次裴大夫急救脑袋里完全是实习场景倒放,不惊不慌,不急不躁,杜鹃鬼门关走一趟居然把命保住了,活下来就好好活着呗!
思想上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和婆婆生气真的死了倒便宜她了。
第三天一早醒来就对着院墙隔壁的裴大夫家嚷嚷“姓裴的,你就不该救我,死了拉倒早死早脱生,把我牙还还搞掉两颗”裴大夫老婆老宋在厨房没好气回应到“老裴昨晚在集上医疗室没回家,杜鹃你就别得了便宜别卖乖了,和婆婆吵架犯不着想不开,那前天真没抢救及时,今天就是你的出棺(出殡)之日”裴大夫老婆搅了搅稀饭锅继续说“我知道你也就想吓唬下婆婆,那1605还真往嘴里灌了,不知犯什么糊涂,你可别说你真想死”杜鹃听到不好回应,也就边听边往高围南集医疗室找裴大夫理论,第一争回点面子,当时不该抢救她,第二既然不死了得赔她掉的两颗牙,第三还有被裴大夫洗胃后,打点滴时隐约记得挨了三针才找准血管扎进。
听的裴大夫内心唏嘘不己:这女人当时是真晕假晕?
卫生院贵院长是杜鹃姑父,裴大夫当时训斥她“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还找我赔牙,等我学会了镶牙你再来找我”边说边把杜鹃半开玩笑的给轰出了医疗室,然后说“你去问贵院长,你喝下了快一酒盅的敌敌畏,发现的及时外加毒性没吸收,抢救过来都是你命大”杜鹃又推搡着裴大夫说“我胃觉得烧心咋办,你看有啥药?
开些让胃舒服一些的药”婆媳之间吵架想不开有婆婆服毒的,有儿媳妇服毒的,有人是真想死,喝了1605或者敌敌畏把药瓶藏起来,然后自己洗把脸,换身新衣服后,就躺到床上等着去见阎王,发现及时也都过去了个把钟左右,一般都是回天乏术,杜鹃刚刚喝了一小口,觉得农药太辣口就吐了出来,究竟进去胃里有多少?
杜鹃自己也估摸不了,刺鼻的烧灼感让杜鹃把药瓶子本能的丢到一边,自己忍不住大呼小叫“来人啊,我喝药了,我是不想活了”大发在乡上的农具社,正好遇到裴大夫回来拿消毒的高压锅去集上医疗室碰见。
正是生产队放工之际,所以也就有了大发家院子急救杜鹃的场面。
后来卫生院核实情况后,还在全乡卫生系统会议上给了裴大夫一次表彰,从那以后,在高围村急症裴大夫在行,慢性病周大夫在行,两个赤脚医生都有了自己的拥趸者。
人缘方面周大夫好过裴大夫,周大夫中学毕业考进卫校,接受的正统教育学习,既不张扬也不内向,他对于裴大夫洗胃搞掉了杜鹃的两颗牙就颇有微词。
医疗室人多嘴杂闲聊到那女人掉了两颗牙,他还帮着裴大夫说话,救命要紧,掉牙在所难免!
虽然骨子觉得裴大夫简首就是兽医,明面上攻击诋毁同行做不得,他知道诋毁裴大夫,裴大夫以后背着他;一定不会说他的好。
你好!
我好!
才是大家好!
这种相互残杀的局面他可不想看到,何况人家岳父是曾经的老支书,人还健在,面子也还在,没必要树敌得罪人。
周大夫为人慢性子,慢性子大都觉得处事圆滑,人家述说症状含糊不清,要求打针开药,他总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慢条斯理,不搞清楚岂能轻易用药,别人急……因为病着…痛着呢!
他不急…是药三分毒,因为大夫必须要细心负责,哪怕后面还有人在排着队也是如此。
遇到上级指导、巡查等他又冲在裴大夫的前面,自认科班出身以表正统,反正啥情况下高调一些?
啥时候得夹着尾巴做人,那拿捏的死死的!
上级应付检查方面裴大夫巴不得他冲在前面,我全乡赤脚医生模范,这个金字招牌估计周大夫一辈子也拿不着。
周大夫左右逢源,上至村干部下至方圆西邻关系都处的恰到好处,卖油条的独眼胡经常八卦:北集周大夫诊疗细心,他的医疗室永远比南集裴大夫医疗室病患多。
不认同独眼胡的秃头老谢每次都讽刺回去:那是因为周大夫看病磨叽;太慢…大家都排着队呢?
不过在高围集方圆几里;张家请李家宴少不了周大夫、裴大夫的身影。
两个人一桌子上时坦诚相待!
除了业务话题外无话不谈,外人看的一对同行、亲如兄弟般,暗地里可又较着劲;彼此心知肚明、识破不说破。
但是人无完人,虽然裴大夫我行我素,性格爆裂,说一不二,给人的感觉也更加可能是艺高人胆大,虽不如周大夫是卫校毕业,但是裴天生也是吃大夫这碗饭的料,找他看病的人信心是;药量对症下的重,费用自然高一些,一样的病找裴大夫看好的快,大家有些人认同裴大夫药费偏贵一点点,就像有些东西贵总有贵的道理一样。
周大夫性格和裴大夫完全相反,总会多些考量与斟酌,药费不能太高,用药最小的剂量开始,也多担心副作用,强调自己是科班,少花钱多办事、自认清高,没有一个听过他讲裴大夫的不好过!
内心里评价裴大夫有点走野路子不太正统,避免自己犯常识性错误,在他骨子里;裴大夫有一天总会出事的,心里长期这样坚持的认为,走路腰板大都挺的首首的…心安理得。
周大夫不下地不种田,白白嫩嫩的就像个吃商品粮的城里人,在高围集如果拿来和支书村长比自愧不足,与铁匠大发、鱼行头、特别是裴大夫相比,又莫名的多出来富余的底气和优越感,虽然全乡让裴大夫得了赤脚医生卫生表彰,周大夫没嫉妒一丁点,认为那是运气,瞎猫还能碰到死耗子,他看过一个心理医生的文章:说嫉妒是人不快乐的原罪。
大集体结束,土地分到户,农具社归还了归师傅李二水个人,李大发始终高兴不起来,在大发眼里很难给自己定义是那种人,这几年别说笑,背着人随时可以哭:铁匠铺里、田埂上、插秧时、锅屋灶台里、枕头边上记不清哪哪了…看着金黄的稻子,都打不起来高兴劲,高围村人尽皆知,今年大发家的稻穗最饱满,大发老婆的肚子也饱满。
愁眉苦脸的大发正走在烈日下自家稻田边,明明把草帽拿在手上一泡尿,又落下在茅房里。
顶着烈日黝黑的脸上流出豆大的汗珠大发隐约听到“爸呀…爸呀,快回来,妈说肚子痛”大概一里地样子,风吹着稻穗一浪一浪漂过来大丫,忽左忽右忽高忽低的人影,大发心里一发怵,赶紧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听清楚了大丫发出吃奶力气的喊叫声,赶紧转身往高围一队走来,眯起眼睛顾不得看路就小跑起来。
跑到大丫身边蹲下来抹了抹大丫额头和脸上汗“大丫,裴医师过来没我不知道呢”大丫扑扑的小脸蛋格外的红说不上来是热的还是累的。
五岁的大丫问了不少妈妈挺着那么奇怪的大肚子,妈妈说:她那时候也在里面妈妈肚子才变大的;那我怎么没被憋死在里面呢?
妈妈杜鹃每次都没好气嘟噜一句:你奇怪的事一大堆。
昨天晚上都打好了招呼,裴大夫中午回家就过院这边看看杜鹃,羊水破了没?
卫生院给出的预产期己经过了几天了。
看着裴医师的自行车停在院门口,大发原本到嗓子眼心稍微放下来了,杜鹃是个大屁股女人,生大丫都没费很大的劲,何况这次是二胎,大发飞奔进院里隐约听到婴儿的哭闹声,裴医师己经背着药箱从里屋走出堂屋“辛苦了,这么热的天,这……这回是啥?”
裴医师本想欣慰的告诉大发,孩子她妈很顺利,母子平安!
大发语无伦次这么一问,裴医师迅速拉下了脸,好像他这个接生的医师高围村,压根就没接生过男孩一样,边往院外走边没好气的说“谈不上辛苦…份内事,母子平安,但得准备下一胎了”大发听到裴医师不紧不慢的回答,犹如瞬间掉到冰窟窿里瘫坐下来“哎呀,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呢”大发后来给二丫起了名字就叫阿丫,其实大发想都没想不容得老婆杜鹃同意下做的主,他脑袋里忘不掉裴医师接生的那个中午,自己:“哎呀!
怎么又是个……”好长一段时间脑袋里整天像放电影一样,高围集只有大发把裴大夫叫成裴医师,主要是让裴大夫觉得自己更敬重他,作为一条屋檐下的邻居;一家人头痛脑热的,哪怕他在集上的医疗室里,也是一声召唤等他上家看病。
阿丫满月酒也没摆,大发爹娘不光没啥意见,还自认为图个清闲,婆婆没少和大发背着嘲讽杜鹃,她不敢明面上表示不愉快,还不是顾忌杜鹃再次拿起药瓶,服毒这玩意不死人也吓人。
大发爹性子软乎一些,从高围集鱼行买了二斤鲫鱼回到一队,丢到大发家堂屋门口,吆喝一声“大丫娘二斤鲫鱼放门口,你补补”从阿丫出生到满月,婆家人都在一队上下左右之隔,没人迈过大发家的门篏,这也算是对大发媳妇最严正、有些顾及面子的无声抗议,娘家人那边颇有微词“不管咋说孩子是自己身上掉块肉,咋能礼数不到”娘家人判断,没生个男娃子就是老李家祖坟没埋好,人的本性怎能不自私,凡事遇到幺蛾子,问题先总是从对方、从别人身上找。
大发每天都起的老早去铁匠铺,秋收在即,稻田的早稻有些人家己经开割了,师傅说了明年他就退休了,这个铺子就留给大发,毕竟都是本家人,肥水没流外人田,大发的铁匠铺在高围集市方圆几里地甚是出名,师傅李二水是个慢性子,不管是木匠、瓦匠、竹匠、铁匠都是慢工出细活,周边村镇上几十里的铁匠铺都倒闭了,只有高围集李家铺年复一年,倒不是师傅李二水和大发的手艺多多高,人家熬不过说少不少说多不多的功夫钱,周公村周家铺的铁匠听说去了北方的JZ市煤矿做了挖煤的矿工,过年回来带了3000多元呢?
大发嘴里都和师傅犯起了嘀咕,李二水训斥大发:打工不是长久之计,学门手艺是一辈子饿不着。
李二水、大发师徒之间情同手足,问题就是在这里,师傅不需要讲大道理,简单的言语大发就心神领会,李二水经常唏嘘七十整了,土埋到下巴了!
这个年纪一点不啰嗦是不可能的,每次在大发刚好听烦之前,师傅多一个字也不多蹦,那会大发本能的咧嘴微笑下继续的埋头苦干,师傅每次也是那…把话匣子刹住,刹的太急赶紧叩…叩…两声咽下口水,然后摸摸额头出去抽烟。
大发拎起大锤格外有劲,不是想违背师傅一天大小只做20把铺规,李二水心里知道大发苦,发泄出来也是好事,白天累死累活,到了晚上容不得想东想西,就匆匆睡去了。
今年的铁匠铺生意有些反常,镰刀、铁锹都供不应求,安徽叶集那边都过来人买。
方圆十几里高围集铁匠铺是唯一的存在了,为了买镰刀骑自行车去30公里的县城不划算,就算开三轮车营运的老王没出逃,那一块伍的车费从高围集去县城来回三块钱买镰刀更不划算,李二水打了一辈子铁匠,自然懂得划拉价码,裴大夫老婆老宋说的首白“周边没铺子了,老李头想涨到天上去都可以”李二水每次都信誓旦旦的说“今年的铁价钢价也涨到天上去了”再补一句“哪能和你家比,黄金有价药无价”原本师徒俩说好涨一块钱的,还是大发实在些,一把涨了六毛,李二水茶喝的多,烟抽的多,秋收割稻用镰刀,李二水是掌钳拿小锤的,二十把镰刀几乎都是大发一个人按照李家铺标准齐活的,大发还能多打出两把锄头,小锤打的是步调与走向,铁匠师傅拿小锤用不着多大的力道,做师傅最大的心愿莫过于选对徒弟,40多度的铁匠铺在九月天;哪个年轻人能吃得了这个苦,刚刚通电的都高围集和没通电没有区别,一年几乎250天停电,还有50天动不动跳闸,鼓风机成了摆设,停摆后还得人工拉风箱,铺子里下午最热时50多度,挥汗如雨……李二水每每在中秋时节后,赶打镰刀活也就过了闲暇时释怀一些。
人老几代的铁匠铺,如今断代了,大发虽是远房堂侄,也还没出五伏,自己两个儿子不愿意接手学艺,看着大发裸着红扑扑的上半身,湿漉漉的裤子,李二水也能理解点两个儿子了,铁匠这个手艺还真不如木匠、瓦匠,虽然晒不着,可真个累人的手艺,怕吃苦流汗做不了铁匠,磨不出性子做不了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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