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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白沙子河》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冯浅”,主要人物有王莫森何柏山,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何柏山原本姓陈,是白沙子河下游陈家的后人。何柏山的母亲是何家的姑娘,嫁到陈家的第二年,生下何柏山,还在月子里,丈夫陈言明就被国民党抽壮丁给抓走了,后面就没了音讯。何柏山的母亲实在没了活路,抱着重病的身体就投奔了娘家的哥哥。何柏山从小没爹没娘在何家长大,把舅舅当做自己的父亲,又为了和生父相区别,常常唤...
白沙子河夜晚的河堤上总能接住一抹月光,河边的野柳树长不高,低垂着披到河里,好似忙碌了一天梳头洗发的庄稼妇人。
王杰石喜欢趁着月色,提着水烟袋子,绕着河堤,围着村庄,走上个三五圈。
三十几岁的庄稼汉里的大队长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说一年也没几次能让全家吃饱的时候,但是作为庄稼田里的领导者,倒是活儿也轻松,到了丰收,还是大队上的会计,身兼数职,身份地位不亚于镇上的大领导。
王杰石骨子里是个调皮的主儿,听说年轻时也是吊儿郎当。
后面结识了何柏山,为人正派,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再后来,做了大队队长,结了婚,娶了徐凤云,两人倒也投缘,生了王莫森和王莫雨两兄弟。
王家的长辈在世的时候也常说夫妻俩给王家立了大功,生了两个好儿孙。
何柏山原本姓陈,是白沙子河下游陈家的后人。
何柏山的母亲是何家的姑娘,嫁到陈家的第二年,生下何柏山,还在月子里,丈夫陈言明就被国民党抽壮丁给抓走了,后面就没了音讯。
何柏山的母亲实在没了活路,抱着重病的身体就投奔了娘家的哥哥。
何柏山从小没爹没娘在何家长大,把舅舅当做自己的父亲,又为了和生父相区别,常常唤舅舅叫舅父。
何柏山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为人却十分仗义,是个热心肠,但凡哪个有难都要帮上一把。
年纪轻轻又和舅父学了一手好木匠活儿,乡里乡外也算是个活络人。
何柏山的故事还要倒腾到十几年前修白沙子河水库的时候。
那时候要破除迷信,红卫兵把各个村上的祠堂、寺庙砸的砸,烧的烧。
王家湾和何家祠堂就隔了一座旗门山,说是山,也就是几十来米的小山包。
王家和何家都喝白沙子河上游的水,说起来是同一方水土养的同一方人。
王家和何家早就被当地夏季的水患困扰了近百年了,刚好政府号召大搞基建,兴建农村产业。
白沙子河水库的建设就理所应当地被提上了日程。
那时候修水库没有什么铲车和挖掘机,全靠肩挑背驮,几个村集体按户出劳力。
家里没有重劳力的,女子和小孩也要出力担土方、抬石头……1969年 冬“阿斗揪着鹅儿颈哟~嘿呦~肩挑重担不低头哟~嘿呦~嘿哟~号子声声响,力量心中留改天换地靠双手哟~嘿呦~水库渐渐起,笑容满面游造福咱后代哟,幸福不用愁哟为了丰收盼头向前走哟~嘿呦~”坝上的人热火朝天,号子声一步一喊。
大坝的河堤己近雏形,年底估计就能修工了。
“不好啦!
不好啦!
红卫兵打死人啦!
红卫兵打死人啦!”
突然听到人群中有人呐喊报信。
何柏山正在坝上做活,人声嘈杂中,听到出人命了,心中一惊,暗暗想到莫不是抬石头的出了事故,砸死了人。
何柏山连忙放下箩担,往人群中跑去。
“不好啦!
不好啦!
何家出人命了!
红卫兵打死人啦!”
何柏山定睛一看,原来是何家的何二毛子,何柏山冲上前去,问道:“谁家出人命了,谁在闹事?”
“柏山,你舅父让红卫兵打死了,还放火烧了何家祠堂。
快回去!
带几个帮手!”
坝上的人一时哄了天。
何家在坝上的人听说了,都扛着锄头,扁担,一蜂拥地淌过白沙子河,跨过旗门山包,怒气冲冲地要找红卫兵算账。
何柏山顾不得询问,跑在最前头,想去看看舅父的情况。
何家祠堂,是清道光年间修的,那时候何家有长辈中了科举。
俗话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返乡首先的头等大事就是要修缮祖屋、祠堂。
何家祠堂坐北朝南,整体布局严谨。
祠堂的屋顶采用了传统的飞檐斗拱结构,翘起的檐角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门楼上精美的木雕令人叹为观止,花鸟鱼虫、人物故事等图案栩栩如生,门楼上的石雕也别具特色,雕刻着各种吉祥的图案,如麒麟、龙凤等,寓意着家族的繁荣昌盛。
祠堂的墙壁一半是斑驳的青砖,布满青苔,另一半则是红木制的雕花,墙壁上的窗户则是木雕工艺的杰作,窗框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窗棂上则镂空着各种图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祠堂内,形成了美丽的光影效果。
若像往日,在祠堂的中央,摆放着何家的祖先牌位,供奉着历代何家祖先的英灵。
旧时看,牌位前的香炉中香烟袅袅,弥漫着一种庄严而神秘的氛围。
而今日,一把大火化为烟炬。
可当下,随大火而去的还有舅父的性命。
“谁是领头的,是哪个打死了人?”
何家人很不服气。
“敢做不敢当,不是个汉子!”
“我们是打了人,是放了火。
但是,我们没杀人!
他自己要进去抢族谱,救牌位。
这是革命的反动势力,只会自食其果!”
排头的一个红小将道。
何柏山一听说舅父进了火场,心里不免慌张起来。
何家人一边救火,一边救人,水桶颠坏了不知道多少个。
殊不知,此时的舅父早己经被烟呛得不省人事。
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何家祠堂算是保不住了,唯一保住的是舅父的一具焦尸和怀中的何家始祖的牌位。
何家人是最先来到白沙子河的,大约估摸着明朝嘉庆年间,何家先祖就挑着扁担带着祖宗牌位、种子、家眷来到这山沟沟里了。
何柏山觉得舅父是何家的功臣,但是在那个时代红小将们是不允许舅父这样的“唯血统论者”得到什么样的厚葬的。
寒冬的夜里,长江中下游的山区里经常会下一点小雨,这雨不是很大,却是冷得刺骨。
舅父就是在这样的夜里被偷摸着抬上旗门山,偷摸着挖个坑,偷摸着埋上土,偷摸着连个碑都没有。
1980年 小暑 夜王杰石每到夜里就睡不着,堤上的大槐树和手里的水烟袋子成了他十几年来的朋友。
因为他心里清楚十年前何家祠堂的那件大事,也有他的份儿,因为他就是红小将中的一员。
那时候王杰石跟几个小混混联合起来,做一些混蛋事,一开始偷瓜偷枣,偷看寡妇洗澡,后面就愈演愈烈。
有一天听说红卫兵气派的很,还有组织。
那天王杰石是准备搅局去了,完了他见人就打,一帮人打一个人,几下就把人打倒了,打倒了以后就拿脚照脑袋上踹,真是踹,嘭嘭的,他知道事态严重了,就扑上去抱着那人的脑袋,他说别打了,再打就死了,太残忍了,当时喊得特别坚决。
后来他就被他一个同年级的提溜起来了,一把给他拽过来,说:“你这是什么阶级感情?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他是人渣、他是流氓、他是人民的敌人!”
王杰石犹豫了,他觉得他为什么要站在敌人的一边。
刚开始还有点心里发怵,觉得他这样是不是狠了点,后来觉得很舒服、很痛快,打人是乐趣,就是人就可以变成这样,可以变成野兽。
王杰石的人生在这一刻己经走向悬崖了。
但是就在这一刻,他偏偏结识了大恩人,好兄弟——何柏山。
往后有着几十年羁绊的几代人,把爱恨交织在一起。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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