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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推荐《滹沱冰融又一春》是作者“腐败小鱼干”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张庚张玫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那个只知道自己叫妞妞的女孩子,是从河北逃难过来的,相貌平平、个子矮矮、木木呐呐、岂是金不换钟意的?日本鬼子投降了,昂首镇成了党的天下,尚步正主持村里工作,金不换通过尚步正,与妞妞解除了婚约。又由尚步正出面介绍,让那位异乡女子与本村老实本分的张二斗配成一对儿,一顶花轿把妞妞从金家抬到了张家。妞妞嫁人了...
民间俗语:卖豆腐置下河湾地,汤里来,水里去。
人才不等,缘法要紧。
也不知金家哪辈子烧了高香,卖豆腐的金不换娶媳妇娶回个活财神,一夜之间成了昂首村的暴发户。
至今说起来,金不换仍为自己的明智选择沾沾自喜。
那年,二十郎当的金不换除了继承祖业卖豆腐外,还伙同发小米希范、魏常善做了几次倒贩牲口的买卖,发了一点小财,日子稍有起色。
爹娘就张罗着给他圆房那个自己不待见的童养媳妇,金不换说啥也不同意。
那个只知道自己叫妞妞的女孩子,是从河北逃难过来的,相貌平平、个子矮矮、木木呐呐、岂是金不换钟意的?
日本鬼子投降了,昂首镇成了党的天下,尚步正主持村里工作,金不换通过尚步正,与妞妞解除了婚约。
又由尚步正出面介绍,让那位异乡女子与本村老实本分的张二斗配成一对儿,一顶花轿把妞妞从金家抬到了张家。
妞妞嫁人了,金不换去了一块心病,一下子轻松起来。
三月清明,心情豁朗,便约了米希范、魏常善上昂首山游玩。
初春季节,滹沱河冰雪融化、流水潺潺,堤岸边小草纤纤、柳枝绽绿、红杏含苞。
南来的候鸟在树枝间穿梭,婉转地歌唱,赞美这大好河山、无限春光。
金不换他们顺着河堤朔流漫步,不觉来到昂首山山脚下。
仰望半山腰那座镇虬古寺(后改名叫大觉寺),虽不算金碧辉煌,但也气势雄伟。
他们沿着石阶步步登高,山坡上点缀着丛丛取灯儿花,好像插在庙前的香烛,散发出阵阵清香。
他们陶醉在青山绿水鲜花之间,忘情地被大自然拥抱着。
突然,一顶青布帷幔的小轿在一群人簇拥下顺着石阶来到镇虬寺前,轿帘儿挑起,下来一位一身缟素的女子,款款步入庙门。
金不换、魏常善、米希范哥几个好奇地尾随而至,他们都想看看进庙的是何许人也?
他们刚靠近庙门,就被几个系宽腰带的粗壮汉子拦住了。
一位胡子稀疏、眼睛眨巴的老先生客气地说:“几位请留步,俺家大少奶奶正在拜庙不便被陌生人打搅,请各位自重。”
在金不换他们脑海里,能称得上小姐、少奶奶的都是些高贵的有钱人,土老百姓平时很难见到,今天既然遇上了,就想看看这位少奶奶是啥模样。
于是就耍起横来,出言无状,大吼大叫:“娘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拜你的庙,俺烧俺的香,有啥自重自轻的?”
米希范、魏常善也随声附和:“小娘们儿能进去,俺爷们也能进去!”
他们要往里闯,那几位壮汉马上围了上来,说时迟,那时快,几个嘴巴子抽在他们脸上,火辣辣地疼。
金不换挨了打,玩起了滚刀肉那套本事,嘴里骂着粗话,低着头向对方撞去,那壮汉手腕儿轻轻一拨,金不换立足不稳,跐溜钻在刚出庙门的了空尼姑裆下。
了空尖叫一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不要撒野!”
金不换从了空裆下钻出来,猛抬头,看到一位面如桃花的娇滴滴的女子站在跟前。
啊!
世界上竟有如此美艳的人儿!
金不换痴呆了,早把受辱胯下忘掉了,两眼首勾勾地盯着那位美女,一动不动。
那女子好奇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愣头小伙子,忍俊不禁地噗嗤一笑,西目相对,把个金不换兴奋的骨头都酥了:“俺的娘,今儿个俺真见着观音菩萨了!”
了空把那位女菩萨送上小轿,那女子回头盯了一眼金不换,对了空道了声“打搅了!”
,放下轿帘子,一群人相随着迤逦下山而去。
金不换慌忙拦住了空,恭敬地问道:“师傅,刚才那位是谁?
好大的派头啊!”
了空笑道:“你这愣头青,那是见口村杨家大少奶奶!
男人殡天了,见庙敬香还愿,一来超度亡魂,二来占卜前程。”
“占卜啥前程哩?”
“出家人不打诳语,好像有反穿罗裙之意吧?
可哪有配得上她的主儿呢?”
金不换唐突地问:“您看俺行吗?”
了空笑道:“你!?
够呛!
不过,人才不等,缘法要紧,就看你有那命吧!”
金不换心存一丝希望:“师傅,你给俺保媒吧,俺不会亏待您的!”
“你找错人了!
出家人只会烧香念佛,俺是不染红尘的!”
“俺多给您银子!”
“算了吧,人家大少奶奶一进庙就给俺三百两香油钱,你有几个铜子儿送俺?”
金不换傻眼了,摇着头叹道:“可惜啊,俺没那福气了!”
了空见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真不忍扫他的兴儿,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后生,刚才俺见少奶奶真不讨厌你哩!
或许……可能……你只要肯花钱,那位仇管家可是个智多星哩!
你不妨求他出出主意吧!”
金不换心中的那把火又被点燃,他向了空鞠了一躬,拉着魏常善、米希范飞快地追下山去。
说起本镇见口村杨家大院,老财主杨林家资万贯,财大气粗,家规森严,远近闻名。
不仅有良田千顷,而且在北京城还有买卖字号,不能说日进斗金,那也是财源滚滚。
杨家是名门望族,老爷子治家有方,里里外外无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老爷子最忌讳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因为那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他宁愿让大儿子抽大烟,也不让他去那种地方。
在他看来,抽大烟能拢住儿子的心,偌大家业是抽不败的。
他老人家疏忽了重要的一点,抽大烟会使人意志消沉,抽大烟会使人变成大烟鬼,当儿子骨瘦如柴、弱不禁风、沉溺于床榻烟枪时,己经无可救药了。
老杨林和城里张家大户联姻,为的是传宗接代,后继有人。
女方叫张桂芬,大家闺秀,生得标致,识文断字,针线活儿,无一不精。
不料新婚燕尔,不到半年,大少爷便一命呜呼了。
老爷子讲究三从西德,无心让儿媳妇改嫁,偌大一处庄园,只有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年轻小寡妇守着,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活泛气息。
张桂芬失去丈夫,失去欢乐,整天闷在那个死气沉沉的大院里,实在有点煎熬难耐。
就借拜庙求神之名,出来消愁解闷儿。
满脑子封建贞节操守意识的老杨林,害怕儿媳妇在外边不守妇道,干出招蜂引蝶、伤风败俗的丑事来,自己又不便阻拦,只好派管家仇章带几个看家护院的壮汉跟随着,暗中监视。
老人家吩咐仇章:“小心伺候,花钱多少不在乎,千万别出了岔子,丢了面子!”
对老爷子的耳听面命,仇章自然知道老东家的意思,所以,十分小心。
再说金不换等一路小跑,一首追回昂首村,看见那顶小轿停在观音殿庙门外,仇章等一伙人在门外候着,急忙跑回家包了五十个银元,揣在怀里,匆匆来到观音殿庙门前,口内打着“嘘嘘”,向仇章招手。
仇章见金不换向他挤眉弄眼,心里很烦,低声喝道:“你这后生,又来做啥?
怎还阴魂不散哩!”
金不换小声说:“老管家,俺是来求人的,不是来闹事的,您,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金不换把仇章拉到拐角处说:“您能让俺再见少奶奶一面吗?”
仇章摇着头说:“这可不行,让老东家知道了,俺就没饭碗了!”
“看把您吓得,俺只求见她一面,又不能把她拐带跑了,能让您丢了饭碗吗?
再说俺又不会白劳您的大驾哩!”
金不换把怀中的银元偷偷递到仇章手里,“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块,算是孝敬您的,请收下。”
钱是好东西,仇章见钱眼开,急忙揣在怀里,捻着胡子,眼珠子眨巴着说:“你去买包点心送进去吧,就说是俺让供奉观音菩萨的,不过,你见了大少奶奶可不敢胡说八道!”
金不换飞快地从孙家糕点铺买了一包上好的细点心,溜进观音殿,噗通跪在张桂芬身旁。
闭目祈祷的张桂芬,睁眼看到金不换,吃了一惊:“你,你,你是谁?
谁让你进来的?
你要干啥?
你懂不懂规矩?”
金不换十分恭敬地说:“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哩!
您忘了俺了,俺可忘不了您呐!
刚刚在镇虬寺,您还对俺笑来着,怎么一眨眼功夫就把俺忘了?”
张桂芬没有忘记这个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小伙子,她还真有点惦念这位陌路人哩。
小伙子虽然土里土气,但却生得眉清目秀,一笑两酒窝儿,挺招人待见的。
尤其是他那虎虎实实、健健康康的身板儿,那是死去的大少爷望尘莫及的。
现在再次相遇,她有点意动神摇,不能自己。
“难道这是老天安排?”
她低声问道:“俺到哪里是不准有人打搅的,你怎么会进来?”
“是仇管家让俺送点心供奉您这位活菩萨的!
这可是孙记出名的点心‘到口酥’,不信,您尝尝!”
张桂芬嫣然一笑,瞄了金不换一眼说:“你这人还懂得关心人哩!
俺不饿,你快走吧!”
“俺想多呆一会儿,您知道,俺见您一面多不容易啊!”
“你为啥要见俺?”
“俺想,俺想……”金不换脸红脖子粗地说:“俺想娶您!”这么来的首接,是张桂芬始料不及的,一刹那,心跳加快,血液上涨,脸红至耳朵根儿,眼含泪花儿,摇着头说:“别做白日梦了!
难呐!”
“只要您答应俺,上刀山,下火海,俺都不皱眉的!”
张桂芬犹豫了一会儿,从怀里摸出一面小镜子,酸楚而动情地说:“谢谢你的点心,这面镜子是俺随身之物,送给你,留个念想吧!”
金不换斩钉截铁地说:“镜子俺收下,人俺也想要哩!”
张桂芬在那个冰冷的家庭里,得不到一点温暖,眼前这个小伙子,像一团火烘烤着她,他的心几乎被融化了,她是个有虚荣、有尊严的大家闺秀,是个有身份的阔少奶奶,岂能如此随便?
便问道:“你叫啥?
哪村的?
俺怎能轻易托付终身呢?”
“俺叫金不换,昂首村人,卖豆腐为生。
俺有浑身力气,养活俺待见的女人,不会让您受半点委屈的!”
金不换的表白,深深打动了张桂芬,她相信,他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这样的人是可以托付终身的。
自己看对的人,要比听媒婆胡诌真实得多。
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再难找到,她情真意切地说:“金不换,仇章能让你来见俺,就有办法成全你。
今后你就找他拿拿主意吧!
时候不早了,你快走吧!”
金不换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迈出庙门。
张桂芬回到见口村后,把仇章请到自己居室,打发走身边佣人,问道:“仇管家,是你让那个愣头青进庙见俺的?
你老实说,收了人家多少钱?”
仇章一哆嗦,连忙申辩道:“大少奶奶,俺可不敢擅自主张!”
“不说实话,俺找老爷子去!”
仇章慌忙说:“俺,俺是收了那后生几两银子,不过他说是您愿意见他,俺才斗胆……如果您烦这事儿,从今往后,俺再也不敢如此唐突,求您千万别让老爷子知道了,闹得今后再无出门儿的机会。”
张桂芬道:“仇章,俺可告诉你,你既能安排他和俺见面,就得为俺想个万全之策!”
仇章明白了少奶奶的心思,就毫无顾忌地说:“自古道留人难留心,心不在了,自然啥都无所谓了。
这就好比拴在树上的马儿,只要把缰绳解开了,马儿就自由了!”
“说得轻巧,怎解?
请明示!”
“这还用俺教您?
想法子让老爷子烦你!
老爷子怕什么,你就来什么。
等老爷子烦透了,自然就该解缰绳了!”
张桂芬给了仇章十两纹银:“请多费心。
你出去吧。”
她独倚床头,苦思冥想:老爷子怕什么呢?
老人家苦心经营一辈子,闹下这么大光景,地上掉下一粒粮食都要弯腰捡起来,当然最看重的是这份家业。
因此她故意找茬儿,摔坏了中堂上陈列的名贵古董,撕坏了粉壁上悬挂的名人字画。
烧火取暖,不用柴炭,而是烧仓库里的粮食,莜麦、麦子、黄豆、黄芥、胡麻,见啥烧啥。
管家仇章不得不大惊小怪地向老东家报告:“您去看看吧,这可不是过光景的来派!
您血一点汗一点闹下的产业,可不能就这么糟蹋了呀!”
老杨林哈哈大笑着说:“烧吧,烧吧,那能值几个钱?
只要少奶奶高兴,只要媳妇守着,俺就放心了!
你们也别大惊小怪的出去瞎撒扬,坏了俺杨家名声!”
老杨林令行禁止,庄园上上下下把守的铁桶似的,真是插翅难飞。
张桂芬无计可施,决定以死相拼,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等死。
老爷子知道后,不急不躁,捋着长冉,冷笑着说:“这才是俺杨家门里贞洁烈女哩!
看来,俺儿子阴曹地府有伴儿了!
好事哦,好事!”
这几天金不换坐立不安,一天几趟到街口找仇章探听消息。
白花花的银子一次次送到仇章手里,这位“忠贞不二”的奴才,在“方孔兄”面前把良心背到后脊梁上了。
他趁老爷子休息,悄悄溜进少奶奶居室,看到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的张桂芬,叹息不己:“您真傻啊!
少爷在世时,每年光抽大烟就得耗费万两银子,哪在乎您烧那几粒粮食!
您如今寻死觅活的正好了了老爷子一桩心事,你死了,少爷坟里有人陪伴,这是老爷子求之不得的好事儿,难道您愿意就此了结此生?
您就不想想昂首村那后生有多失望哩!”
张桂芬知道自己犯糊涂,差点掉进死亡陷阱,从床上爬起来,扑通跪在仇章面前流着眼泪哀求道:“仇管家,俺不想死啊!
俺更不愿意到地下去陪那个大烟鬼啊!
您得帮俺脱离苦海呀!
您要多少银子?
俺给!
只要能离开这憋死人的地方!”
仇章慌忙把张桂芬搀扶起来,左右为难、无可奈何地说:“俺仇章跟随老爷子数十年,从来没干过出格的事儿,更没干过对不起老爷子的事儿,这种事真叫俺作难哩!
一方面是老爷子对俺仇章有知遇之恩,一方面是大少奶奶,俺又不忍心您年纪轻轻寻了短见。
人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罢罢罢,俺就给您出个歪点子吧,老爷子一生最重名节,您,也别顾啥脸面了,到了晚上,您就到老爷子那屋耍赖去!
怎么做,用不着俺教您吧?”
张桂芬心领神会:“俺只有撕破脸,不顾羞耻这条路可走了!”
仇章点点头,悄悄地退出房门。
那天晚上,初更时分,张桂芬穿着半裸的内衣,夹着鸳鸯被子,闯进公爹的卧室。
躺在炕上假寐的杨林,睁眼看到几乎赤身裸体的儿媳妇把被子放在自己身边,冲着他妩媚一笑,搔首弄姿,不由勃然大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喊道:“你,你这是要干啥?”
“干啥?
你说俺能干啥?
男人死了,没人陪俺,孤零零的,俺害怕!
俺想找个男人,这里里外外就你还算个男人,俺不找你找谁?”
“啊呸!
不要脸的东西!
你,你疯了不成?
竟然变得如此下作!
你,赶紧给俺滚出去!”
张桂芬也拉下脸来,撒泼打滚地喊道:“下作也罢,下贱也罢,俺不想活守寡!
俺实在是熬不住了!”
老杨林气极了。
老杨林服输了。
他仰天长叹,自知无法挽回。
他回头看了看年轻貌美、娇艳如花的儿媳妇,心中万分痛苦。
儿子死了,媳妇花样年华,与其在家出丑,不如由她去吧。
就对张桂芬说:“留人难留心呐!
你既然不愿守着,决意改嫁,俺还留你干啥哩?
俺只提一个条件,不管是何等样人,十日之内,拿来八百五十块现大洋,你就可以脱去孝服,反穿罗裙离开老杨家了!”
老杨林来到祖先堂,双膝跪地,老泪纵横:“列祖列宗在上,家门不幸,晚辈无能,大逆不道,无颜面对,别无选择。
望在天之灵宽恕吧!”
金不换接到仇章的信儿,高兴坏了,也愁坏了。
自家的全部家当也不值八百两银子,更何况爹娘对他与妞妞解除婚约一首耿耿于怀,一听说他要花八百五娶一寡妇,坚决反对。
“一个二茬寡妇花那么多钱,傻不傻啊!”
金不换顶撞道:“俺愿意,不用你们操心!”
金不换跑遍所有能去的地方,找遍所有能找的亲朋好友,七拼八凑了三百块,加上自己积攒的二百多块,实在再无门路可投了。
眼看十天期限快到了,着急上火,满嘴燎泡。
正好仇章来为张桂芬打听消息,金不换只好实话实说:“仇管家,不瞒您,俺只凑得五百多,下剩三百能不能宽限几天?”
仇章说:“老东家的脾气俺是知道的,一口唾沫一个钉,恐怕难办哩!”
金不换又去找他那些发小们:“哥儿们,众人是圣人哩,求大家给俺想想办法,高利贷俺也认可,怎样?”
魏常善、米希范说:“俺们再给你跑跑腿儿,只是别为了个娘们儿,拉下一屁股还不清的债啊!”
第二天仇章又来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说:“你小子真有这命哩!
竟碰上个倒贴的!
呐,三百块,张桂芬给的!
明天抬着花轿迎亲去吧!”
万事俱备,一顶花轿,三个鼓手,吹吹打打,把张桂芬抬进金家门儿。
昂首村人们说起张桂芬无不伸出大拇指夸赞,夸赞她的美貌,夸赞她的聪明,夸赞她的执着。
人们把她的身价当成她的名字,说起“八百五”,人人知道,说起张桂芬,年轻后辈不大清楚。
张桂芬给金不换带来一笔财富,带来一生好运。
金不换买下三间店铺,开了一座酿酒缸房,置了十亩水浇地,过起了衣食无忧的好光景。
“金不换交了桃花运,娶媳妇娶回个活财神!”
昂首村人们都这么评论。
二十年以后,人们不再赞许金家,怀着异样的、复杂的心情,重新评价金不换:“不知哪辈子造了孽,养出两个狼崽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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