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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长宁”创作的《芙蓉晚》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给我站住!”一个男人朝着我大步走了过来,我懒懒掀开眼看他。秦风。老熟人了。长宁公主身边最得宠的男宠,是他从西域学了许多折磨人的秘法,开启了长宁公主变态疯批的大门...
8.
我的房间直接换成了刚刚被长宁公主砸死的院子。
侍女带着我向前走。
“给我站住!”
一个男人朝着我大步走了过来,我懒懒掀开眼看他。
秦风。
老熟人了。
长宁公主身边最得宠的男宠,是他从西域学了许多折磨人的秘法,开启了长宁公主变态疯批的大门。
他一把把我拧在屏风上,“整个院子里谁见了我不尊称我一声秦大人,你竟然无视我?”
一股怪异的味道浸入我的鼻腔,我原本懒散的神色一下子收紧,是,那个味道!
我被剜去眼睛后,曾经被人玷污,我至今都记得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跟现在的秦风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同样也是那个男人,他将我埋进水泥里,刺鼻的腥臭味封住我的口鼻,只余耳边的嘲笑。
是他!
无边恨意蔓延,血向心口蔓延,鬓角的青筋限限的跳。
我的手抓住了他拧在我衣服上的手,用了吃奶的力气一脚踹在他最脆弱的地方。
秦风痛得惨叫起来,下意识地捂住裆部,痛得在地下打滚。
我直接胯坐在他的身上,用尽了力气去锤,伴随着沉闷的撞击,我几乎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响,我仍然没有松开力道。
秦风一拳朝着我的嘴唇砸来,没能躲过,我呲着牙擦着嘴角的血丝。
用大哥曾经教我的方法,双手向后一勒,手不断收力,秦风的脸因为缺少空气越来越红,开始发青发紫。
秦风,你也该体会体会窒息的感觉。
在他要昏迷的前一秒,我松开了手,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像他对其他被他欺负的人那样,脚尖不断在上面擦去脏污。
“别,惹,我。”
刚刚秦风的惨叫引来了很多男宠围观,他们看我的眼神竟然有了怯懦。
自觉让开一条道,我径直走过。
9.
没有任何人找我的麻烦,就连秦风也格外安静,就是这种诡异的安静,才更加彰显风雨欲来。
公主府运来了上百口大缸,一排排摆在后院,整齐又诡异。
我的心口蓦地发疼,上一世,将军府的许多下人都被拔掉了舌头,砍断手筋脚筋,丢进里面当人彘。
秦风还专门为长宁公主编排了人彘表演。
我记得,每晚都是高高悬挂的红灯笼在人彘头顶飘荡,灯笼落在谁的身上,那个人就会被烈火活活烧死。
秦风出手了。
冲着我来的。
许是第一次,秦风没敢直接冲着我下手,而是先从刑部大牢里提了许多死刑犯练习。
一个个的都拔掉了舌头,明明是无声的鞭笞,我却听到了声嘶力竭,绝望的哭喊。
离我最近的死刑犯,他跟前世的我一样被剜去了眼睛,眼神空洞一直对着我的方向。
我读懂了他的嘴型。
“杀掉我。”
手指发颤。
血水汇聚成了河,整个公主府都缭绕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是长宁公主最喜欢的味道。
她看到一个个人彘“玩具”的时候自然是兴奋得不得了,当即和秦风滚在一起。
夜深人静。
不是人人有长宁公主这样变态的嗜好,下人和侍卫都因为害怕躲得远远的。
我偷偷来到那一片空地,无数双空洞的眼睛盯着我,我的心砰砰直跳。
我把一柄锤子放到了白天那个死刑犯的面前。
“还有两个时辰天亮,大街上的百姓最多,一直向东能爬出王府,只要动作快没有人敢阻止你们。”
我转身离开。
后面传来极轻的破裂声。
刺耳的惨叫划破了整个天际,早起买菜的小摊贩看到数百个没了眼睛的人身形扭曲的朝着他爬来,立马吓晕了过去。
而公主府的门房早就翻了白眼。
这一幕实在太过吓人,又是在闹市,不少百姓都瞧见了死刑犯的惨样。
“你知道吗?公主府闹鬼!今早上从里面爬出来了几百个伥鬼!”
“那哪是伥鬼!那是公主从刑部提的死刑犯,折磨他们!这公主可真变态,喜欢把人弄成不人不鬼的样子。”
“这公主不是是被怨鬼附身了,难不成是个鬼公主?”
流言在京都整个蔓延。
大理寺的人进了公主府,秦风被揪到了大庭广众之下。
“就是此人,迷惑公主,犯下滔天大罪,现即刻行刑!”
秦风吓得不停挣扎,“不,我不是,公主救我,救我!”
明眼人都知道秦风不过是个顶罪的,奈何皇帝明令下旨,谁也不敢多说。
只是长宁公主“鬼公主”的名号,是彻底打响,很长一段时间,公主府门口飞过的鸟都只有乌鸦。
10.
秦风被半死不活的抬了回来。
长宁公主的指甲上敷着火红色的豆蔻,如同潺潺鲜血流着。
“抬进来干嘛?丢去乱葬岗。”
我幽幽开口。
“公主,他要是现在死了,那多没意思。”
长宁公主果然停住,看着秦风喘着最后一口气,我扬了扬眉。
“公主可听话催人花?”
“催人花?”
“这是西域秘法,将人和花茎的血脉相连,以人为钵供养花叶,成为观赏之物。”
长宁公主的眼睛越来越大,握着茶杯的手开始痉挛,我知道,她在兴奋。
上一世秦风献的法子,这一世,我要原原本本的还在他的身上。
长宁公主笑了,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秦风身边,秦风身上的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涌。
下一秒,长宁公主拿着匕首狠狠扎上了秦风的手臂。
秦风的青筋像是要从薄薄的皮肤上裂开。
见到血的长宁公主兴奋到了极点,像是扎豆腐一样,用力的往下扎,鲜血飞溅在长宁公主的脸上,更加衬得她像个鬼魅附身的妖女。
11
等秦风被抬下去府医医治,我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懒懒的靠在门上。
“昨晚多亏了你。”
徐谔从暗处出来,“只是给她冠个鬼公主的名号,扳不倒她。”
昨晚我给徐谔传了消息,声东击西,他去引走公主府的侍卫,我才有机会让那群死刑犯爬到公主府门口。
能让百姓都看到长宁公主的荒唐。
让长宁公主原本只是荒淫的名声更添视人命如草芥,煞鬼附体的流言。
“扶光大人,公主说,今晚您去侍寝。”侍女突然在门口敲门。
徐谔立马躲进了暗处,我扬言一声知道了。
看向徐谔。
“这不是机会来了?今晚去找几个癞子,咱们高高在上的长宁公主,也应该好好享受一把了。”
我跟着侍女走了过去,秦风做成的“催人花”就摆在她的寝殿门口。
他已经清醒,手上都缠满了密密麻麻的花茎,看到我的时候,透着难以化解的怨毒和狠戾,宛若隐藏暗处的毒蛇一般,闪烁着阴森恐怖之色。
“扶光,你这个贱人!贱人!”
长宁公主早早换好了衣服,大红色的纱裙,酥胸半露,聘聘婷婷。
她魅惑的朝着我走了过来,轻轻勾起我的下巴,就要稳在我的锁骨上。
我巧妙地避开,在她要发怒之前,立马将她拦腰抱起,手指暧昧的掐了掐她的腰,惹得她一阵战栗。
“公主这么着急?”
她的笑声宛如银铃,手扒拉在我的衣服上。
“你不敢?”
我顺手扯下一旁的红绸覆在她的眼睛上。
“臣想跟公主来点刺激的。”
红绸遮住了眼睛,其他感官都会变得格外敏感。
长宁公主很快软在我的怀里,脸上是不自然的潮红。
她的手不停的朝着我摸过来,我冷冷的看着她,看到她已经失去了神智。
“出来吧。”
地道很快传来动静,徐谔从里面爬出来,后面跟着几个癞子。
癞子没来过这么奢华的地方都面面相觑。
徐谔看见长宁公主公主这衣衫不整的样子脸立马红了起来,整个人转了过去。
我对准几个癞子。
“还不去?”
他们面面相觑,没人动弹。
我也不恼,只是把匕首拿出来,放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去,或者,死。”
癞子们动了,他们迫不及待地脱掉衣服朝着长宁公主扑了过去,散发着恶臭的男人和高贵的长宁公主睡到了一张床上。
怕是她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吧?
12.
这些癞子平时干的都是粗活,力气很大,不懂得怜香惜玉。
中了香的长宁公主被刺激得昏过去了几次。
长宁公主的手上,身上全是抓痕,整个千工拔步床破烂得不成样子。
我用指甲在身上也抓了些抓痕,将那些癞子呆过的痕迹清理干净。
等长宁公主幽幽转醒,她的声音也哑得不成样子。
我用力掐着她的脸,疼痛让她涣散的眼神重新聚拢。
“公主满意吗?”
她仿佛在回味,“没想到,扶光看着瘦弱,竟然这般厉害。”
脸上还带着幸福之后的餍足,我没等长宁公主叫我起来,整个人凑到她的面前,一双深潭般清澈的明眸善睐。
“公主喜欢吗?今晚……试试别的吗?”
一连十天,长宁公主都只宠幸了我一个人。
我在她的房间里点了西域的幻香,中了幻香的人能在那档子事儿上欲仙欲死,最重要的是,这个香会上瘾。
随着日子越来越长,长宁公主就会越来越离不开幻香,也离不开我。
她日日缠着我,脾气也越来越大,后院每天都有尸体抬出去,整个公主府就要变成一座死人窟。
终于有一天,秦风对着长宁公主大吼了起来。
“公主!扶光不安好心!他是要害您!”
彼时长宁公主正躺在我的怀里,我在给她剥葡萄。
长宁公主懒懒的掀开眼皮。
“他给您下西域的迷香!让您欲罢不能,公主殿下,您一查便知!”
我的心一沉。
“而且我晚上经常能听到其他的动静,他肯定是去传递消息!”
看着刚刚剥好的葡萄,晶莹剔透,堪称完美。
抿嘴笑了。
一口放进自己的嘴里,长宁公主和下人都看着我。
我懒散的往后一靠,“怎么,公主信了?”
良久。
侍卫从外面押进来了每天倒夜香的老头。
老头吓得六神无主,磕了好几个头,“公主饶命啊,扶光公子,他是给了奴才钱。”
“公主您看,他就是这么传的消息!”
秦风以为踩住了我的痛穴,立马大声叫嚷。
“他给你银子干什么?”
老头看了我一眼,又支支吾吾,“他让奴才去买……神油。”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我。
这事儿在男宠里面很常见,为了能在长宁公主那儿博得青睐,都会拿出不一般的本事。
我的确是通过老头去买神油传递消息,让徐谔带着癞子进来。
秦风竟然能猜到一二。
看来他不能留着了,他只是几句话,就能让长宁公主查到老头,那要是之后……
“不,不可能,他肯定还有其他后手!”秦风还在叫嚷。
我朝着他走过去。
秦风瞪大了双眼看着我,“你,你要干什么。”
他身上的花看得很艳,西域名花,在鲜血的滋养下更加妖艳蛊人。
我轻轻掐上了花瓣。
“啊……”
秦风痛得眼球突出,冷汗从额角渗出。
催人花,催人花,催人命的花,花死,人亡,在秦风愈发惊恐的目光下,我一把掐下了花。
他像是被人扼住了的喉咙,嘴角不断地往外渗血,吐得越来越凶,肠子,肺腑全都呕了出来。
血腥至极。
没有一个侍卫敢阻止我。
“公主府不是要新筑石桥,他活着也是活着,别浪费了。”
13.
所有人都看向长宁公主。
长宁公主笑了,她扭着腰回到我的身边,撒娇一般。
“人家想吃西瓜了。”
是夜。
万籁俱寂。
长宁公主早早换上了艳丽的纱裙,门外多了下人还有侍卫。
她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扶光,我们今天不玩花样,就简简单单睡一觉。”
雪白的双腿在我面前晃悠。
我还是被她怀疑了。
我一步步朝着她走过去,开始解开衣衫,“好啊。”
衣服穿得很厚,走到长宁公主身边时还有几件。
她原本清明的眼神变得迷离了许多。
她强行将眼睛瞪大,却越来越迷蒙。
我的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声音低沉。
“臣服侍公主就寝。”
她已经完全不清醒,本能的寻找热源。
“公主竟然怀疑臣,臣要惩罚公主……”
手在她的下巴狠狠掐了一下,长宁公主却像是感觉不到痛。
我将手上的扳指打开,药粉浸入她的鼻息,很快,屋子里又响起了我俩暧昧的声音。
外面的下人都红了脸。
而长宁公主一个人躺在床上,紧闭着眼,明明什么都没有,她却像是进了仙境。
如果只是简单地迷香长期吸食对我也有影响,我早就偷偷在长宁公主的膳食里加了迷药。
而我每晚点的香,扳指里的药,都是引她上瘾的媒介罢了。
看着长宁公主还有些平坦的小腹,很难想象,那里早就孕育了一个孩子。
谁也不知道。
我盯着肚子,兀自发笑。
14.
长宁公主越来越离不开我,原本我打算等胎像稳妥了再让她发现。
变故发生在她被其他男宠引诱上头的时候。
她吐得昏天黑地,传了府医。
怀胎两个月。
长宁公主跟疯了一样,将东西到处乱砸。
“你不是喝了药吗!”
在长宁公主恩爱之前,男宠都必须喝药,跟女子喝避子药一个东西,只不过是在事前。
嬷嬷会盯得很严。
我一个女子,那药喝了对我没什么用,况且跟她欢愉的人本就是一群身强体壮的癞子。
她疯了一样朝着我冲过来,我深深忍了她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传来了巨痛,有血流出。
我浑身抖颤了一下,仇恨袭上心头,脸上不住地抽搐。
我将血一吐,用手将血擦掉,画面绮丽蛊人。
盯了一眼府医。
他立马跪下,“公主殿下,有些人天生体质特殊,药,也是不能避免。”
“那你说怎么办,怎么办!”
长宁公主彻底疯了,她平时怎么玩都可以,皇帝都会替她兜底,但是怀有生孕,还是个男宠的孩子,皇帝再怎么宠爱,也会让她送到万佛寺去,到时候远离奢靡和男女之事的欢好,她怎么受得了。
“拿堕胎药来。”
“公主不可!”
府医惊呼一声,整个人颤颤巍巍的跪着。
“公主怀孕期间不忌房事,现下隐隐有了落红,若是孩子流掉公主恐怕再难有孕。”
“本公主不在乎!”
长宁公主执意要去喝药,我偏偏挡住了路,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腰,看着她的肚子。
“公主,我们有孩子了。”
她又是一巴掌扇下来,这下脸更肿了,脸也被她抓花。
“都怪你!”
我捂着打伤的脸,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笑得极尽魅惑,“公主不觉得是好事?”
“好事?”
她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样狠。“本公主会被父皇送去寺庙这是什么好事!”
“为什么要让皇上知道呢?”我反问。
“公主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养在公主府,过些日子称收了个义子便是,偌大的公主府还怕养不了一个孩子吗?”
我扫视了一眼院子里的人。
“若是外人知晓,跟这个院子里的人可脱不了干系。”
所有人吓得顿时跪了下去,“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长宁公主想了许久,突然笑了,嘴角参杂出一个怪异的微笑。
笑意吟吟。
“好。”
15.
今天是我在公主府呆的第三个月,算算时间,我也应该从万佛寺回家。
今晚,我就离开。
长宁公主的孕吐反应我都用了迷香压制住。
她的脾气越来越大,时常去对着后院的男宠鞭笞上刑。
公主府那些仗势欺人的下人,也被折磨得很惨,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被长宁公主割掉舌头,挑断手筋脚筋送上街去当乞丐。
公主府的门口更加空旷,谁都把公主府当做了鬼宅。
徐谔站在我的身边,“都安排好了。”
看着昏睡的长宁公主。
我的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抬手抚摸上还没有完全褪去的伤疤。
“我很期待她醒了之后。”
我跟着徐谔一路从暗道出去,连夜骑马回了万佛寺。
“多谢主持帮忙。”
主持转动着佛珠,盯着院子里的千年古树,原本就要枯死的古树竟然冒出了新芽。
良久。
“阿弥陀佛,施主果然是能救活古树的人。”
万佛寺是天下第一寺,就连皇帝来了都得守万佛寺的规矩,钱财根本不可能买通。
我只是用了法子,救下了那颗要枯死的古树,用来跟主持交易。
千年古树,是万佛寺的根本。前世,是皇帝遍寻天下才找到的“移花接木”的办法被我提前借来用了。
“阿弥陀佛,想来施主已经达成所愿。”
我心情极好,难得愿意搭话。
“尚未,不过快了。”
主持的眼神很深邃,“一念善恶,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还请姑娘,好自为之。”
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
然,天地不公之时,神亦是魔,魔亦是神,我并非魔,也并非神,只是想还天地间的一句公道。
16.
回城的马车并不顺利,公主府的侍卫横冲直闯,不少人都惨死刀下。
马受了惊,车身剧烈摇晃了起来。
“放肆!这里是将军府的马车,马车里都是女眷,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有人不屑出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长宁公主的命令,能叫什么造反?”
感受到领头侍卫的逼近,我一把掀开了车帘,语气不悲不喜。
“车上只有臣女一人,大人要搜车还是尽快的好。”
在万佛寺的时候我用脂粉仔细描摹,画上了花钿,又带上了耳坠,比起之前少了三分英气,多了明媚。
公主府见我的下人大多都是侍女见过我,外院的侍卫只是看画像,绝对认不出我。
可是那侍卫偏偏不肯罢休,执意要来扯我的面纱。
我朝着后面退去,“你敢!”
“有何不敢?你去万佛寺祈福,本应该穿得素雅,现在穿得这样骚,是想勾引谁?还是想掩盖住什么?”
话说得很难听,我衣衫下的拳头下意识握紧。
男人越挨越近,就在我忍不住要动手的时候,男人的手竟被利刃斩下,我的瞳孔倏地瞪大。
侍卫痛呼倒地,就见本来分道扬镳的徐谔挡在了我的面前。
“区区一个侍卫,当街侮辱重臣之女,其罪当斩!”
我忍不住蹙眉,徐谔怎么会出现,长宁公主本来就看上了他,现在侍卫这么多,强掳他不在话下。
耳边传来徐谔的声音。
“你要是被抓住了,整个将军府乃至我们的计划都完了,你先走,有我爹在,长宁公主还怀有身孕,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
只是权宜之计,徐谔暴露还是太冒险了。
我的眉头狠狠拧了起来,正是剑拔弩张之时。
我听到带着浓烈肃杀之声。
“谁敢动本将军的妹妹?”
一瞬间,冷汗席卷了我的全身,大哥竟然提前回来!
15.
我拼命朝着要回头的人扑过去,还是晚了一步,他看见了大哥的脸!
我跟大哥生得极像,可以说一般无二,大哥提前出现,那……
“扶光!”
“来人,给我拿下!”
公主府的侍卫将长剑对准了大哥。
“本将军看谁敢!”
大哥直接拔剑而出。
“本将军奉皇命回京述职,公主府就要拿本将军问罪。往大了说,一个公主敢忤逆当今皇上,居心为何?往小了说,公主当街缉拿朝廷命官,公主是掌管了金鳞卫吗?”
金鳞卫,负责整个京城乃至皇宫的巡防。
向来是皇帝亲自掌管,大哥这话在映射长宁公主要造反。
公主府的人不敢再动。
大哥直接翻身下马,一步步朝着我和徐谔走过来。
极其相似的模样,就连大哥的左脸竟然也有抓伤。
我的心乱做一团。
怎么办,怎么办,我用尽了力气去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原想着大哥回京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
没想到大哥竟然提前回来了。
呼吸越来越不畅,徐谔发现了我的对,“你,你怎么了。”
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崩断,我彻底晕了过去。
梦里,是我们一家人被囚禁在公主府的时候。
长宁公主一刀划开大哥的手臂,露出了交错青筋,花匠就拿着花茎跟大哥青筋交错在一起,剥皮抽筋之痛,大哥痛得眼球凸起,嘴角不断渗血。
“不,不要!”
我被长宁公主的脚踩进了土里,怎么都挣扎不开。
“芙儿,芙儿。”
“不要!”
我尖叫起来,一睁眼就发现娘亲守在我的床边,她紧紧搂住我。
“芙儿别怕,吓坏了吧?”
冷汗浸湿我的全身,我下意识抓住母亲的手,“娘,大哥呢?”
“他进宫述职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娘笑得和蔼,我的心却控制不住往下沉。
前世,大哥述职的时候为了表示忠心,主动上交了兵权,这也是后面长宁公主对将军府下手皇上默许的原因。
兵权已还,边关已定,将军府留着也只是帝王心上的一根刺罢了。
兵权,兵权不能给皇帝!
我立马下床穿上鞋袜,想要跑出去,后面是娘亲和下人的惊呼。
一直冲到门口,大哥一身官服被人簇拥着下马,我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倒在地上。
“芙儿,怎么了。”
大哥疾步朝着我走过来。
皇上身后的太监并没有跟过来,直接阴阳怪气。
“既然薛将军还有事,咱家就不送了。”
我有些疑惑,前世皇帝身边的狗腿子对大哥很是殷勤,这是怎么回事?
娘亲也赶了过来,“乾儿,这是怎么回事?”
大哥看到皇帝的人走远,不咸不淡,“没事,不过是没把兵符给皇上罢了。”
什么!
大哥竟然没有把兵符给皇上,这跟前世发生的事情根本不一样。
“乾儿,你怎么能不把兵符给皇上?这样世人会怀疑咱们薛家不忠的!”
娘亲不赞同。
大哥直接将我背在背上。
“比起天下人的闲话,我更在乎家人的性命!”
大哥宽厚的背脊让我的鼻尖不由一酸,差点掉下眼泪。
娘亲发了火。
这是第一次我见到一向温柔的娘亲让大哥去爹爹和祖父的排位前跪着。
16.
“大哥。”
我捧着提前藏好的枣糕过去,大哥摸了摸我的头,“就知道芙儿最喜欢大哥了。”
我只是坐在他的身边不说话。
“芙儿。”
“你想当公主吗?”
大哥突然问我,我整个人一怔,大哥的意思是……他要造反吗?
“大哥相信前世今生吗?”
这下轮到大哥惊讶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发抖。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都成了公主府的阶下囚。”
大哥浑身一僵,他将我重新搂回了怀里。
“芙儿,都是噩梦,很快就会过去的。”
是的,都是噩梦。
只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大哥竟然也是重生之人!
他提前赶了回来,想护住我。
而我,也想护住大哥。
不谋而合。
我给徐谔递了消息,想跟他好好聊聊,他究竟是何时知道我是将军府的女儿。
然而,他没能进将军府,被大哥拦在门外。
“徐公子是外男,单独见家妹有违规矩,请回吧。”
将军府里的护卫都是沙场上下来的战士,跟公主府的草包侍卫不同,徐谔没能进来。
我也没能把消息传出去,大哥……似乎早就知道我和徐谔的谋划?
没了幻香的长宁公主变得异常暴躁,她一刻都等不了,直接带了私兵围了将军府。
“长宁公主竟然养私兵,这可是要杀头的!”
“当今皇上就这一个女儿,谁敢杀她的头!”
“可别说了,这可是鬼公主,谁知道那些私兵不是鬼兵?”
百姓们的交谈虽然小,会武的人却能轻易听见。
长宁公主充耳不闻。
“薛乾,你就是扶光!”
大哥的面上泛起了不耐烦,“长宁公主不知将军府犯了何事?值得您大张旗鼓围了将军府!”
“你让我怀了孩子!”
平地炸响惊雷,空气都凝滞在了一起。
百姓们都震惊的看着大哥。
我摸了摸脸上还没有完全好的伤疤,轻轻抿嘴,一把推开门,嗓音恢复成了扶光的冷冽。
“长宁公主可真是有意思,您这肚子起码三月有余,三月前大哥在边关,你是说大哥夜里赶回来与你欢好?白天又回到千里之外上阵杀敌?可真是可笑。”
周围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百姓们都在嘲笑长宁公主就算想给她的孩子找个便宜爹,也得编个像样点的谎言。
长宁公主看见了我,看见了我的眼睛,那双跟扶光一模一样的眼睛,漆黑如墨,深邃仿佛要把她吸进去。
我冲着她挑衅一笑,敲了敲手镯,她疯了一样要朝着我扑过来,“是你!你是扶光!”
她尖利的指甲又一次想抓向我的脸,这一次,我躲开了。
大哥一把把我护在身后,刀剑终于出鞘,剑出鞘,落定纷扰,大局已定。
她的双眼猩红,看我的目光像是要吃了我。
“公主殿下,您这是意识不清醒了吗?我一个女子深居简出,有何本事让您怀孕。”
一句不清醒,彻底让长宁公主发了病,她在大街上竟然抓住护着他的护卫的手,脸上又是潮红,开始飞快的要脱自己的衣裙。
“给我,给我!”
声音暧昧,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怎么回事。
“这还是在大街上,可真不知廉耻。”
“你看看,堂堂公主开始脱衣服了!”
一堆人围着看好戏,一朝公主当街宽衣与侍卫欢好,用不着明天,今天就会闹得天下皆知。
长宁公主彻底毁了。
17.
成百上万的百姓上书要求废除长宁公主的名号,贬为庶民。
紫禁城外,请命的人一茬接一茬,御书房的气压低得可怕。
皇帝气得脸色发青,看着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
却迟迟没有下旨。
“皇上,长宁公主聚众淫乱,实乃我朝耻辱。”
“皇上,长宁公主无德无能,不仁不义,不配为一国公主。”
一声声逼问,刺激得皇帝的太阳穴发青。
“够了,长宁公主怀有子嗣,朕已经下令将她幽禁在公主府,此事不要再提,都给朕退下!”
又是如此轻拿轻放,不少大臣的眼里都已经失望至极。
我知道,皇帝之所以这么容忍长宁公主不过是因为她怀了孩子。
皇帝在赌,赌那是一个男孩,这样他就可以“去母留子”,立长宁公主的孩子为太子。
他始终是不甘心,不愿意从宗祠里过继一个孩子。
而长宁公主的孩子,好歹是有他的四分之一血脉在,只要将长宁公主抹杀,时间会让一切忘记,只会记得他是当今天子,而忘记那个臭名昭著的母亲。
只是皇帝忘了。
不得民心,不为百官所信服,大厦将倾,已成定局。
18.
大哥变得很忙,时常早出晚归,每每看向我都是化不开的愁绪。
我主动叫住他。
“大哥。”
“不如我去替你上朝。”
大哥直接怔在原地,我不疾不徐。
“我曾经在公主府呆了三个月,没有一个人发现我是女子,我还让长宁公主怀上了孩子。”
大哥的瞳孔瞪得极大,嘴唇嗫嚅了好几下。
“芙儿,是你……”
“是。”
我笑得嫣然,“我跟大哥一样,都是重生之人。所以我恨长宁公主,我要让她生不如死,我要让他们彻底毁掉。”
“大哥,我知道没有你,边关的军队很难偷偷回京,若是回不来,我们的胜算几乎没有不是吗?”
大哥的手指用力收紧,开始泛白,我将给大哥斟茶,郑重其事的跪下。
“皇妹在京都,恭迎圣上回京。”
大哥连夜从暗道离开,我扮做大哥的样子,一举一动都被皇帝的金鳞卫盯得很紧。
时间仿佛被放慢,又过得极快。
长宁公主,终于要生产了。
皇帝下令要所有大臣都在金銮殿外候着,我站在所有大臣之首。
晴天炸响惊雷,钦天监偷偷念叨着,“大凶之兆啊!”
我笑了笑,站起身朝着长宁公主的宫殿走去。
“薛将军这是去哪儿?”
有人忍不住叫住我,我勾唇一笑,“长宁公主要生了,诸位不去道喜?”
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刚刚夹杂的惊雷声里,有烟花炸开。
一个月不敢出分毫擦错,这一刻我紧绷的背脊终于能些许松开。
大哥,回来了。
我怎么能不去送长宁公主一程?
暴雨夹杂着长宁公主痛苦的尖叫声,周围的侍卫见了我,警惕的拔刀。
许多大臣不明所以的跟在我的身后。
皇帝见了我丝毫不意外,“薛乾,你还敢来?”
我撑着伞,雨水模糊了视线,却将我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
“皇上下了这样一盘大棋,不就是为了杀薛某?皇上也真是看得起薛某,竟然让朝中的重臣都悉数陪葬。”
身后的大臣全都慌了神,有人想要逃,被金鳞卫的刀剑锁住了退路。
“薛乾意图造反,诸位大臣英勇护,被薛乾的人杀害?有什么问题吗?”
他早就看出现在的文武百官不服于他,大哥的声望都高过了他。
天下之大,总有人想要当官发财,既然有人不服,那就杀了他们,重新招纳一批只听命于他,当个傀儡的官员。
“自是没有问题,只是可惜了,长宁公主注定会诞下死胎,您立储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19.
皇帝的瞳孔紧缩,浑身上下散发开浓浓的戾气。犹如淬了毒的冰冷从嗓子里面溢出来,语气再次阴鸷了几分。
“你是在诅咒皇室公主?”
我轻笑出声,“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咱们长宁公主是出了名的鬼公主,她诞下阴胎,不是事实吗?”
像是要给我这句话产婆失声尖叫。
“这孩子是个怪物!”
声音很大,足够外面的所有人听清。
产婆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许多人的尖叫声混杂在了一起,不断的在外跑。
产婆抱着孩子出来,双手颤抖似乎想要丢掉,又不敢,她抖动得厉害,我看清了,那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而是带血的肉瘤。
“阴胎,这是阴胎!”
人群中不知是谁开始附和我,雨水夹杂着无数哭喊。
我迈进了长宁公主的产房,走到她的身边。
像之前那样抚摸她的额头。
“公主,臣来服侍您了。”
她的瞳孔顿时瞪大,“你,你还敢出现,父皇呢?父皇一定会杀了你!”
“公主被怨鬼附身,诞下阴胎,皇上正要下令将您处以火刑驱邪避灾呢。”
“不,不可能!”
长宁公主的眼睛是歇斯底里的疯狂,她挣扎着要起来,却挪动不来了半分。
我打开手镯,“公主起不来?那臣助您一臂之力。”
门外传来了大臣们的惨叫。
皇帝从外面走进来。
“薛乾刺杀公主,给朕拿下。”
我朝着长宁公主的身后一躲,刚刚生产完的她极其虚弱,谁也没有防备,她朝着皇帝使劲砍了下去。
皇帝不可置信的看着长宁公主。
长宁公主毫无察觉,她拔出匕首又是狠狠扎了下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看着手镯里的幻香,我将它倒了个干净。
这东西,以后也用不上了。
“皇上,看来意图行刺的不是臣,而是您的好女儿呢!”
“杀了他!”
金鳞卫朝着我步步紧逼,一个身影直接踢翻了最前面的金鳞卫,挡在我的面前,竟是好久不见的徐谔。
他穿着边关将士的衣服,我懵了好一会儿。
“将军在外面突围,马上就到。”
暴雨越下越大,风雨不停。
刀尖碰撞的声音,很快停息,大哥身穿铠甲进来,直接一刀横在了皇帝的脖颈上。
“你,你们!”
皇帝指着我和大哥,“你们敢骗朕!”
大臣陆陆续续进来,户部尚书起头,看也不看皇帝一眼,朝着大哥跪了下去。
“还请薛将军登立为帝。”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请薛将军登立为帝!”
皇帝疯了一样朝着大臣们冲过去,“朕才是皇帝!朕才是!”
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人群自动散开,数千名军士头顶盾牌,一拥而入,雷雨交加的背景下,黑色人马的呐喊声令大地撼动。
皇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接被人摘了帝袍。
18.
明兴八年。
大哥身穿龙袍被簇拥着行了登基大典,改国号为“顺”。
寓意“风调雨顺,万事皆宜。”
我也被封为“明淑公主”,掌军权,食邑千户。大哥说以我的才干,不应该只拘泥于深宫,应该让大顺王朝的将士们看看,明淑公主的将军本色。
户部尚书很惆怅,因为他不长眼的儿子长眼了,喜欢上了明淑公主,天天跟在明淑公主的身后当副将,屁颠颠的,谁知道明淑公主什么时候能看上他?
一切都归于平静,一个流传千年古国即将诞生。
而万佛寺多了两个疯子。
一个成天念叨着,“杀了他,杀了他。”
一个成天坐在菜地里,对着那些白菜大喊,“朕才是皇帝。”
等我和大哥将朝堂上的事情彻底处理好,我们又见到了主持,他的神色已经毫无波澜,“恭喜皇上,公主殿下得偿所愿。”
我微微一笑,“主持放心,薛芙以后一定会坚守本心。”
一直出了万佛寺好远,我仿佛听到了主持轻轻的呢喃。
“千年古树,会给人一次重来的机会。”
上一世,救活千年古树的人,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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