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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绿鬓霜》,现已完本,主角是依棠周颂宜,由作者“依棠”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可是周颂宜心细如发,怎会不知道这些宝物是谁送给她的呢。我这边忙着王府的事,那边忧虑着嫡姐的事,可他们倒好,倒是通过我的信件谈情说爱了。妥妥的异地恋。4.深秋,太后举办寿宴,我与景润一同进宫贺寿...
皇帝大概只是一怒之下,但他还是念及旧情去过周颂宜的住处,但她心气高也不愿意低头,甚至闭门不见,皇帝索性冷落了她。
当然这些我也是如数说给景润生听,想求他想法子给自己皇兄说点好话,不然嫡姐宫中日子实在清苦。
我这边也赶紧写下家书劝慰嫡姐态度放软些,好重新获得帝宠,不可让自己走到死胡同的地步。
景润生他心疼周颂宜的境遇,他便想着办法在外边寻到宝物,以我之名送给周颂宜。可是周颂宜心细如发,怎会不知道这些宝物是谁送给她的呢。
我这边忙着王府的事,那边忧虑着嫡姐的事,可他们倒好,倒是通过我的信件谈情说爱了。
妥妥的异地恋。
4.
深秋,太后举办寿宴,我与景润一同进宫贺寿。
皇帝和众嫔妃自然也在寿宴上,我看着皇帝和他新得宠的梅贵人态度亲昵,周颂宜则是坐在离皇帝很远的地方喝闷酒。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周颂宜依旧姿态曼妙,双颊粉嫩若芙蓉。她身穿胭脂色苏绣小夹袄更显娇俏。
与她相比我只是穿了青玉色宫装裙显得面色不佳。
她是美得耀眼的,难怪景润生痴痴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我怕他的目光过于明显,只好频频劝他饮酒。
景润生喝多了,他便说要出去醒酒,我看了看对面的周颂宜不知何时也不见人影。
宫宴上歌舞升平,太后高兴地在席上与众人同乐,根本无人在意离席的两人。我估摸着时间有点久,便和依棠提着灯笼走到后花园。
此时梅花还没有花苞,只有一些杂乱丑陋的枝丫。
依棠扶着我劝说王爷酒醒自会回宴,但我总觉得不妥,手里捏紧了素白丝巾手帕往深处走。
我走到荷塘的假山处旁,看见景润和周颂宜躲在假山缝隙之中,两人皆是醉醺醺挨着石头。
月黑风高,周颂宜发髻已经有些散乱,她没有看清脚下的石头一下子走歪,跌入景润生的怀里。
景润生马上扶着她,他看着自己爱慕的女子如此落寞,心疼地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你如今有没有后悔过。”
周颂宜如此高傲的人在平日里定不会认输。只是她如今喝多了酒,意识涣散,就顾不得往日傲气的作风。
她靠在景润的肩上抽噎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说:“润生哥哥,我竟不知,竟不知,深宫寂寞,没有帝宠的日子如此难捱。”
周颂宜难得示弱的模样勾得景润生心生怜悯,他替她抹干眼泪,她也仰着头任他擦拭。
他的手指摸着她的脸蛋,最后低头情难自禁地吻住了她。
他们两人开始不光不顾地交缠在一起。
周颂宜是深宫寂寞,那景润生是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他只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爱。
此情此景,我差点当场离世。
我站在秋夜里冷得发抖,看着眼前难舍难分的两人。
依棠扶着我慌慌张张地走回去,路上碰到了皇帝和梅贵人出来消食,他见我神色不对就问起我来:“什么事,慌慌张张没个体统。”
我眼角红红地对她说:“禀皇上,本妃在荷塘那边遇见了蛇便吓破了胆,皇上和梅贵人最好还是不要往那边去。”
皇帝看着我慌张的样子是信了的,便准备返回宫殿。那梅贵人柔声安慰着我,几人便一同回殿。
我心里乱如麻地跟着皇帝一行回去了。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对壁人的身影,我的心口慢慢被苦水淹没。
差点就要抄家了。
不过事态发展到这地步,我绝不会轻饶这对狗男女。
5.深雪
自上次宫宴,景润生和周颂宜发展火速。
他便时时要我递家书给周颂宜。
因为不写信,他又天天想法子往皇宫里幽会。
但这日,我终于忍无可忍。
因为从信中得知,他们商量要趁着元日人手杂乱时,周颂宜假扮宫女偷偷出宫,景润生会在宫门口接应。
我哭肿了眼,抓着景润生的衣袖说:“王爷,万万不可,请您看着臣妾的面上,给咱们王府一条生路吧。”
疯了吧,他俩。
“本王做事何须你插嘴,”他用力挣开我的手,“要不是你嫡姐,凭你哪有机会过上这等好日子,你应该感恩她。”
我依旧假装边哭便拉着他:“求您了王爷,若是被揭发,王府的人还要不要活了。”
他不想安稳过日子,可我的好日子才没过上几天,我真的恨透这个不明事理的夫君。
他用力一挣,我也心如死灰抓不住他的衣角,一下子撞到在桌角边。
我的额头破了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景润生没料到会这样:“不怪我,是你自己没有站稳的。”
说完他就走了,他还是走了。
我不怕吃苦的,但是老天爷你不能让我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额上的血从我脸庞滑至衣肩上,这种痛感却越发让脑子清醒,依棠从房门一进来便抱着我哭。
依棠真是个傻丫头,这个时候怎么能光记着哭,不记得请大夫。
我拍拍依棠肩膀说:“好冷,添些炭火,请个大夫。”
几日后,我头上的伤好了些。
天气冷得像要下雪,屋里烧着碳,我替景润生磨墨,他和周颂宜的计划还是不变。
这段时日他只来我这边待着,已然许久未去王美人那里去,王美人害怕失去王爷的恩宠,情绪变得喜怒无常。
听仆人说,王美人整日幽怨地在自己别院里流泪。
可怜王美人不知道景润生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她,景润生瞧不起商贾人家,他爱得是王美人那张酷似周颂宜的脸。
自上次那事,景润生大概是因为对我感到内疚。
他向我保证王妃之位我依旧可以稳坐,周颂宜出来后就养在京城外的院子,名义上只是外室。
我心里冷笑,周颂宜怎么甘心说出这样的话。
他说如果他和周颂宜有了孩子就会抱过来给我养。
景润生已经想到这么远了,那岂不是要我这样一辈子都要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下。
我答应了他这些荒唐的请求,他待我也是越发的好。
景润生夸我一向是最乖的,因为他觉得我性子向来软弱。
他赌我不会蠢到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也赌我不敢轻易和离。
如若我非要和离,离开王府,周家也不会认我,那我活下去都成问题。
深夜了,景润生留在我院里,依棠熄了蜡烛,拉下床幔。
流苏帐内春风暖,喘促乳莺低。完事后,我从背后抱住了景润轻声说:“润生,你当真非去不可么?”
景润生回我:“自然是的,为了颂宜本王可以豁出一切。”
那我呢,我这个妻子,他有考虑过半分。
我抽回自己的手,心里冷笑。
他对周颂宜的爱毫不掩饰,本想试着从他身上找到爱我的蛛丝马迹,可惜一点都没有。
我的心终于如这黑夜般死寂。
翌日,我看着窗外的寒梅开出殷红的花苞。
便一下子想到那日的梅贵人。我把一个木匣子递给了依棠让她转交给宫中的亲信。
我交代好后便看着窗外树木光秃秃的枝丫,天气越发的冷,大家都说快要下雪了。
景润生在长廊里逗鸟,我拿着信走到他旁边说:“王爷,今夜戌时,嫡姐会出宫的。”
他扭过头来接住我的信件。
今夜,景润生就要到宫门接应周颂宜,他连晚膳未吃就出发了。
我坐在黄花梨的榻上,依棠端着一碗百合汤给我暖胃,近日没有胃口只堪堪喝些汤水。
“王美人那处想吃什么就和厨房说一声,难得新春,也没有那么多规矩。”
依棠接过我的碗说:“王妃娘娘真是心善,往日她那样,您还照顾她一二。”
王美人花钱如流水,早就被景润生坐吃空山,所以她近日不能潇洒地去酒楼海吃。
我估摸着,景润生这会子应该也到宫门口了,可惜的是他不会等到周颂宜了。
因为那些信都是假的。
周颂宜从来没有答应过私奔。
依棠看出我的心事说:“娘娘放宽心,王爷等不到人,自然回来的。”
但愿如此,我嘴里无味,便叫依棠拿些酸梅开个胃。
依棠陪着我守岁,外面的鞭炮声连绵不断,左等右等还是不见景润生回来。
许是他不死心还在宫门口守着。
我近来倒是容易困乏只好早早进屋睡了。
等第二天早上小厮来报才知道:
景润生骑的马受了鞭炮声的惊吓把他甩下雪地里,等被人发现时他还仅留着一口气。
小厮还说着:“人是救回来了,但郎中说他下半生只能卧床上哩。”
我抱着手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脚一软从王府的跌落在地上。
依棠扶我起来时天上飘来了雪花。
终于下雪了,雪花纷纷落在我的鬓边。
这些日子我都守在景润生的床前照顾着他,王美人日日哭得要昏厥过去,皇宫里来了太医为他诊治。
太医也是摇摇头。
景润生得知自己的腿无法医治时心生怒火,他近日醒来后脾气变得古怪,动不动就摔东西,打骂奴仆。
趁着王美人回去别院的时,景润生和我说:“快,写信给颂宜,说我不是有意失约的,我真的等了很久,才打算买碗酒暖暖身的。”
我四顾无人才慢慢站起来离他远些说:“王爷在说什么信,臣妾怎么听不懂。”
在我上次额头撞伤之后,景润生写得那些信再也未能给周颂宜手上,那些信只到了宫门口就又截回来到我手上。
周颂宜那边,周府父母已经写信狠狠责骂了她一通。
景润生听完我说的这些,炭盆里烧得滋滋声,半响他才敢相信被骗的事实:“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
他说着便要拿起茶杯砸我,偏生我站得远。
扔过来的东西落在地上,未能伤我分毫。
我不禁大笑起来:“王爷,我和嫡姐都姓周,自然是同气连枝的,我怎么可能纵容你们犯下大错。”
景润生料不到我如此狠心,他愤恨地说:“我一定会休了你。”
我淡淡地开口:“王爷且试试看吧。”
景润生心里竟然有些毛骨悚然,他看着我,我冷冷瞪着他。
这场大雪足足下了十天,我跪在佛堂念经。
景润生等不到周颂宜是意料之中,可是他会摔断腿却不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心知自己作孽便开始吃斋念佛,王美人此时也跪在我身边,她递过来一封信淡说:“我只帮你一次。”
王美人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佛堂。
我打开信看到是一封休书,景润生是铁了心要休我.
这封信自然是他让王美人想办法递出王府。
只是他没想到王美人转手便给了我。
我来到景润生房中,他的床榻被褥间有一股难闻的气息,我不由得用帕子捂着鼻子。
那封休书我摊开给他看,毫不客气地丢在火炉中。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恨恨地盯着我,仿佛要在我身上盯个窟窿出来。
过些时日,大雪飘落至整个京城,景润生在他那臭气熏天的床榻上自缢了。
我有些麻木地跟着棺椁游在大街上,京城百姓说我克夫,是个福薄之人。
哼,难道有这样的伦理观扭曲的丈夫难道就是我的福气了吗?
这福气,我不要。
我日日守在灵堂前,依棠劝我不需要实实在在地跪上那么久,要像王美人那般看见没有人就躲一下。
只是依棠不知,有人在时,我就眼角红红的,无人在时,我的嘴角总是轻轻扬起。
我发现把幸福寄托到另一半身上只会不幸。
而我往后都会过上好日子的。
七日后,我身穿丧服跪在蒲垫上,这时皇宫里来了太监要传密诏,其余人撤下。
密诏说景润生临死最后一个愿望是要我陪葬。
漫天飞雪,太监阴恻恻地对我说:“娘娘是要白绫还是鸠酒?”
这样的密诏是怎样传出去的,我不知道。
但他毕竟是皇宫里的人,还是用这么惨烈地方式拉着我一起下地狱。
看来景润生是真恨透了我。
命运弄人,我脸色发白,脚步虚晃地去接旨。
院中的雪地白得刺眼,我觉得自己胃里有只青蛾子扑腾乱撞。
雪地很冷,我很快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了。
不甘心,差一点我就得到想要的。
醒来时,依棠守在我的床沿又哭了,十分凄切。
我起身摸了摸她的头说:“人终有一死,你这个傻丫头不能总哭的,可惜我还未见你出嫁。”
依棠这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是的,娘娘你有救了,皇帝开恩免您一死。”
我喜极而泣:“依棠,我这时才觉得我是个有福之人,许是梅贵人替我求情。”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红梅开得正盛,又或许是托了梅贵人的福,周颂宜是不可能替我求情的。
那时的木匣子都是梅贵人家中的书信,梅贵人恰巧与我娘亲同一个家乡,阴差阳错她在宫外寻找亲信的密信落到我手里。
我不过是顺手还给梅贵人罢了。
依棠噗呲一笑,她伸手摸着我肚子说:“娘娘,是多亏了这个孩子,皇帝不想王爷无后。”
真是天大的讽刺,景润生你说是吧,你要我死,可是你留给我的孩子却要我活。
我热泪盈眶地问依棠:“当真,几个月了?”
“太医说两月有余了。”
一年后。
我向皇帝请旨收回王府,孤女寡母实在是用不了偌大的王府,且平日银钱不够王府用度。
皇帝自是乐意,收回后赏赐了我些许银两。
如今周颂宜在宫中恢复了贵人的身份。
她学会了收敛锋芒,人也变得沉稳,但她依旧是那朵娇艳的芙蓉花美人。
恐怕她是早已忘记了谁是景润生,更别说那桩秘闻。
而如今我手里握着她的把柄,周家人对我也是客客气气的。
王美人前半年日子觉得在王府颇没意思的,便自辞回了老家。
她老家的哥哥竟给她做起媒来,介绍一个憨实的年轻小伙子。
那小伙子对王美人一见钟情,竟是穷追不舍,王美人才答应。
这不才成亲几月,王美人便有喜了。
我内心颇乐,她们都有了好着落。
依棠还是跟在我的身边,如今已经离开王府,她还跟着。
我们现在住在京城杏花巷的一处小院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门口栽了一棵柳树,只是现在隆冬,枝条上挂满了积雪。
依棠早早起身准备早膳,一碗荠菜馄饨、馒头、小米粥、油条。
我咂咂舌说:“依棠,两个人吃的忒丰盛了点。”
小圆桌摆满了吃食,依棠还是保持着王府的习惯,主仆不同桌吃食。
我皱着眉说:“得了,这里没有王府那么多规矩,两个人吃才有滋有味。”
依棠可不敢坏了规矩,我却故意吓她:“你再这样,我就给你随便找个人嫁了,嫁得远远的。”
顿时,小圆桌便挨着两个人坐。
我夹了油条说:“依棠,我打算在街市租个铺子做点小生意。”
“甚好!”依棠喝着粥说。
我大口吞着馄饨,半晌才说:“等娃娃长大点就请个教书先生。”
依棠想起来说,早上对面屋的教书先生送了我们一条湖鱼。
那条鱼被她放缸里养着,正好炖个豆腐鱼汤。
我问依棠:“就是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教书先生?”
依棠点点头,低着头嚼馒头说:“冬天的鱼多罕见啊,人家辛辛苦苦弄上了的,不给别人就给你啊,小姐你细想啊。”
我的脸蛋一点点变红,害羞得说不出话。
难为一个寡妇居然还有人惦记。
依棠像以前那般叫我小姐,不再叫我娘娘。
她觉得叫娘娘的日子过得不愉快,还是叫回小姐好。
不知为何到冬日我的膝盖便发疼,我如今走路需得依棠扶着,这双腿算是不顶用了。
我看着屋檐上的积雪,呼出一口冷气,这雪停了真好。
主仆两人慢慢走回暖意融融的寝室,依棠摇着篮里的婴儿慈爱地笑起来,而我靠着离暖炉最近的榻上缓缓进入梦乡。
我梦见小时候的自己,我告诉她:“原来你长大之后可以很幸福的,不用再受苦了。”
小说《绿鬓霜》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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