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看春晚》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无无是作者“无”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可我仔细一看，不对！字幕上明明写的是我们一起吃电池吧！不！怎么可能会这样！难道，这是在迷惑我们？直到几个机器人谢幕完，我才回过神。这道题一定是问我们小品的最后一句话。微信群里传来消息，此时的微信群只剩下了八十多个人。看来有不少都看见了那句话，所以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是我眼花了吗……
楼里又传来了叫声，明显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这幕。
我揉了揉眼睛，人头又消失了，猪头再次出现。
难道是因为看电视的时间太久，所以视觉疲劳了？
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还是仔细看吧。
「我们一起吃饺子吧。」
听见这里，我松了口气，僵硬地笑了笑。
这才对啊，像是往日的春晚节目。
可我仔细一看，不对！
字幕上明明写的是我们一起吃电池吧！
不！怎么可能会这样！
难道，这是在迷惑我们？
直到几个机器人谢幕完，我才回过神。
这道题一定是问我们小品的最后一句话。
微信群里传来消息，此时的微信群只剩下了八十多个人。
看来有不少都看见了那句话，所以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
「管理员：请各位尽快回答第二个问题。」
「请在以下选项中，选出《开心的一家人》所表达的情绪。
A.愤怒 B.开心 C.恐惧 D.感人 」
我皱了皱眉，这明显是一道送分题，怎么会出这样简单的题目。
难道刚刚的小品我没有看完，其实是个催泪感人的？
不对，如果是这样，那刚才我就会被淘汰。
可我明明还坐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我犹豫地还是点下了开心。
一分钟后，群里再次弹出了消息。
「管理员：本群共有八十人参加投票，三人弃权，其中A选项有2人选择，B选项有70人选择，C选项有3人选择，D选项有5人选择，以最高票数为正确答案，其他人消失。」
看着消息，我将手机扔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
这个管理员太聪明了，他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制造焦虑。
我们接下来的每个选项都会去思考别人选什么，而忽略了节目的内容。
可这根本不符合规则！
只有一种可能管理员是故意的！
正确答案本身就是B选项，他所说的只是一种干扰！
04
管理员将回答错误的人从群里移了出去。
直到人数剩下七十的时候，群里才有了新的消息。
「管理员：接下来是十分钟的广告时间，请各位自行安排，但不可以违反规则哦。」
我把手机放在了桌上，上了个四分钟的闹钟。
刚来到阳台，我就看见501的人也同时走了过来。
「你还好吗？」
我对着501的叶辰军苦笑，「差点吓死了，到现在我的手都发抖。」
叶辰军无奈地笑了笑，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十分严肃地开口问道，「你有没有看见最后一句话的字幕？」
我后退了两步，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这……能交流吗？」
叶辰军点了点头，从他那边跨进了我的阳台上。
「你不怕一会儿被管理员发现吗？」
叶辰军把我拉进客厅，指着管理员发来的消息说道，「规则上从来没说不能在广告的时候聊天，也没有说不能去别人家。」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可是这里明明说不能影响其他人，你来我家，算不算影响别人？」
叶辰军摇了摇头。
「我想这条规则只是在说不能在看春晚的时候，和别人交流。」
叶辰军的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们两个都被吓了一跳。
我拿起手机，看见是闹钟响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上了个闹钟，害怕过了五分钟。」
叶辰军轻轻地拍了我肩膀一下。
「你真是给我吓死了。」
我们对视笑了笑。
叶辰军才继续聊回了刚才的话题。
「所以你到底看见没有？」
我咬着嘴唇，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看见了，我最开始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叶辰军摇了摇头。
「不是你的错觉，包括桌子上的人头，也不是错觉。」
我同意叶辰军说的话，如果第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呢？
春晚是个特别严谨的事情，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问题。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是在暗示我们什么事情？」
05
叶辰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不止是暗示，更像是一种同化。」
「同化？」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吃肉的场景吗？」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这种事情谁会记得，那都是多小时候的事情了。
「所以也从来没有人告诉你肉能吃，但你还是吃了，因为你看其他人也吃了。」
「所以这个小品在潜意识里告诉我们能吃人肉，而且不是问题。」
我不由得冷笑起来。
「这是什么解释，你不觉得这样很牵强吗？那按你说的，这个节目还在强调我们可以吃电池，难道想把我们变成机器人吗！」
说到最后，我有些不自信起来。
变成野兽，还是变成机器人。
难道这场春晚就是驯化我们成为没有情感只听程序的机器人？
叶辰军笑了笑，拍了拍我颤抖的肩膀。
「开个玩笑，你还真当真了。」
听见他的话，我白了他一眼。
这样恐怖的氛围，还讲笑话！
「但这里面一定有规律，下一个应该是歌舞表演，到时候咱们再仔细观察一下。」
不经意间，我往旁边移动了一些。
「你到底是谁！」
叶辰军看着我拿着水果刀指向了他，连忙把双手举了起来。
「别激动，别激动。我真是叶辰军啊！」
「那你怎么会知道接下来表演什么？别装了，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叶辰军有些无奈，低声开口道，「泡儿，真是我。」
听见他的话，我的脸一下就红了。
这是上次我妈来找我的时候叫了我的小名，这事还真只有叶辰军知道。
我放下了手里的刀，眼里却还是怀疑。
叶辰军摊了摊手，「你多少年没看春晚了？」
「不记得了，反正好多年了。」
叶辰军有些无奈。
「一般都是节目类的和歌曲类的穿插着演的，避免视觉疲劳。」
听见他的话，我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手机里突然弹出一条微信。
「管理员：广告马上结束，请各位尽快回到电视机前。」
我看着消息，又看了看叶辰军。
「你真不回去？」
叶辰军摇了摇头。
「赌一把，看看会不会有问题？」
06
在群里人数消失到五十人的时候，春晚又一次开始了。
真的和叶辰军说的一样，是歌舞表演。
可这次出场的居然是人类，我有些震惊地看着屏幕。
这……
难道之前那些都是我们胡乱猜的？或许是现在AI比较发达，所以才故意弄了一些机器人。
就在我乱想的时候，机器人出现在了台上。
机器人拿出火圈，明显是要表演杂技。
接着，刚才的几个人从火圈中钻了过去。
其中一个人因为不小心还被火烧到了头发。
但下一秒，机器人就狠狠地打了头发被烧的那个人一巴掌。
「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
我有些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但不知为何，我竟然在潜意识中觉得机器人做得是对的。
明明排练了上百次的东西，为什么会出错。
好在，后来的节目一切顺利地结束了。
中间的插曲也没有影响整个表演的效果。
「管理员：请各位尽快回答第三个问题。」
「请你对于刚才的失误进行选择，如果是你，你是否会打失误的人。
A. 会 B.不会 C.不清楚 」
我本想选择A，可我又想到了上一场结束题目正确答案的选择方式。
到现在，我真的不确定到底是按照大多数人的选择作为正确答案，还是按照真的作为答案……
我想看看叶辰军选择了哪个，但我还是抑制住了这样的想法。
若是被判定成作弊，可就更麻烦了。
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想要随便按了一个。
叶辰军用胳膊撞了我一下，我睁开了眼睛，抬头看向他。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盯着前方。
过了一会儿，我才明白他是告诉我选择A。
我拿起手机，没有犹豫地选了。
「管理员：正确答案为A，关键场合可不允许失误的哦。」
不知是谁突然在楼里大吼一声不公平，但很快声音就消失了。
「管理员：不要影响到其他人观看春晚，请各位尽量小声说话。」
管理员说完话，群里又少了十几个人。
也不知道消失的人是死了，还是只是消失了。
我叹了口气，现在根本不是管这些的时间，因为春晚的下一个节目又开始了。
07
随着一阵诡异的音乐声，主持人报出了这场表演的名字。
「欢迎各位收看，《大变活人》魔术表演。」
我有些疑惑，居然会在春节晚会上演这么古老的魔术吗？
况且，这些套路早就让人发现了啊。
舞台上左右各站了一两个机器人，它们身前还都有着一个箱子。
「左边的箱子里是人类，右边的箱子里是我们的机器人，让我们看看他们谁的表现更好吧！」
机器人说完，台下就传来了一阵鼓掌声。
我皱起眉，因为就在刚刚的分镜头里，我看见了之前死的缘起缘落！
难道，她们根本就没有死？
这真的只是一场恶作剧？
但下一秒，我的猜想就被推翻了。
不知为何，春晚导演就好像知道我们会看见缘起缘落一样。
镜头足足对着她展示了一分钟。
缘起缘落的身上不再像以前一样皱皱巴巴，变得光洁起来，可那样的皮肤质感不像是人类，更像是机器人！
我惊恐地往后靠了靠。
很快，镜头又切到了舞台上。
只看见从两侧推出来了一个铁制刀片滚轮机器。
「观众朋友们，想必大家都看腻了平时的魔术表演，今天就让我们给大家表演不一样的魔术！」
说着，滚轮就从两个箱子上压了过去。
下一秒，左侧的箱子渗透出了红色的液体。
「啊！」
我紧紧地捂住嘴巴。
怎么会这样，这是谋杀！谋杀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叶辰军，他双手握着拳，脸上充满了愤怒。
这时，春晚的主持机器人开口了。
「只是一个小插曲，让大家害怕了。里面是血袋，所以才会这样。」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怎么可能会真的杀人呢？
主持人连忙让其他的几个机器人合力将流着红水的箱子拿了下去。
不知为何，我的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
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侧边，突然发现一个眼珠子从里面掉了出来！
不是血袋！就是真人！
春晚杀人了！
我被吓得满头是汗，嘴唇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旁的叶辰军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腿，试图让我放松下来。
主持人又开口道「各位观众，现在是揭晓谜底的时候了，让我们来看看我们的机器人朋友，到底有没有事情！」
说着，就将舞台上的盒子打开。
机器人从里面钻了出来，慢慢地变大，几乎是毫发无伤。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就是我们机器人给大家带来的魔术！感谢各位的观看！」
随着演出人员的谢幕，微信群里又一次弹出消息来。
「管理员：刚才的表演十分精彩！请各位尽快回答第四个问题。」
「请你对于刚才的魔术表演进行评论，认为人类是否可以完成这样的表演，从真的电锯下生存下来
A. 是 B.不是 C.不清楚 」
我颤抖着手，按下了A。
这不是问题，这明明是刚才发生的事情。
08
「管理员：恭喜各位，本场无人员回答错。接下来为广告时间，请各位好好休息。」
说着，电视就黑屏了。
我喘了一口气，抱着叶辰军号啕大哭起来。
叶辰军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别哭，别哭，已经没事了。」
我大口地喘着气，满脑子都是刚才舞台上的一幕。
「你……你有没有看见，那不是血袋，那是人！他们杀人了……」
说到后面，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小到只有叶辰军能听见。
「我看见了，还看见了楼长。」
我浑身一抖，看来所有人都看见了。
「你说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跟你说了，就是为了同化所有人。」
「什么？」
我还是不太理解叶辰军的话。
叶辰军叹了口气，开口道：「整个春晚不如说像是一场大型的改造计划。」
「每个节目都有着不同的作用，在春晚开始前，管理员让每个人都有了服从性，人类对未知的东西本就恐惧，每个人也不敢多尝试。」
「用死亡来要挟人类是最合理也是最简单的方法，你会因为害怕选择按照它的指令去做，可你从来没想过，楼长还有那个人，到底是在群里说话死了，还是在那之前已经死了。」
听见叶辰军的话，我皱了皱眉。
是啊，我们只是看见了那两个人死亡的照片，根本没人去现场看过。
为什么就那么确定他们当初是被管理员杀死的呢？
「再说这个春晚的节目，第一场告诉我们，在生死面前，人可以忽略亲人的感受，说明人是自私的。」
「第二场告诉我们，是我们被自身的属性牵制了，认为不可以吃人肉，但事实上你如果不知道眼前的东西是人肉，你还是会吃得很香。」
「后面的两场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就是为了证明人类的无用。」
听见叶辰军的分析，我的后背一直冒着冷汗。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叶辰军冷笑一声。
「为什么？他们是机器人你说是为了什么！」
「为了统治人类啊！蠢货！」
我有些埋怨地看着叶辰军。
「抱歉，我只是有些激动。如果我没猜错，等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我们也会变成没有情感，只是被程序操控的机器人。」
叶辰军的话一出，空气一下安静了下来。
半晌，我才继续说道：「我们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得想个办法破局。」
叶辰军自暴自弃地挠着头，「办法？什么办法？你真的以为我们能打败机器人？」
我咬了咬牙，「我有一个想法，或许可以。」
「什么？」
我对着叶辰军的耳朵轻声道：「秘密。」
09
随着电视声的响起，倒数第二个节目播出了。
依旧是歌舞剧，只是这次有些不一样。
舞台上的人竟然是从我们楼里消失的人！
「这……」
我有些惊恐地指着电视屏幕，叶辰军笑了笑。
「看来最后的两场节目是要让我们熟悉周围的人变成机器人，让我们在潜意识里认同成为机器人未必是坏事，不仅可以永生，还可以有更多超越人类的能力。」
叶辰军指了指角落里的张大爷。
张大爷已经在家瘫痪了两三年，如今居然能站了起来。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我沉默了。
「我选有情感地活着。」
叶辰军笑了笑，他似乎早就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回答。
「那如果是得了多年癌症的母亲呢？你又会怎么选择？眼睁睁地看着她死？还是让她变成机器人可以永远活下去？你不用着急回答我，看完这个歌舞剧再说。」
电视里的歌舞剧表演得十分温馨唯美，可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感觉。
整场演出结束，我的心情可谓是低沉到了极点。
我本以为今天会是整一年里最开心的日子，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管理员：这是最后一场节目了，这次的问题没有正确答案，等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你们可以许下一个心愿，这是对你们的奖励。」
「管理员：只不过心愿只可以是做人还是做机器人哦。祝各位好运。」
我冷笑一声。
「这算什么奖励，难道大家不都想做人类吗？」
「是吗？可我想做机器人。」
我惊恐地看向叶辰军。
「为什么？你宁愿没有七情六欲吗？」
叶辰军无奈地笑了笑。
「可我得了癌症，我想活下来，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说着，他把小区体检的报告单照片递给了我。
我看见这张报告，不禁皱起眉来。
我好像也去体检了，可我的报告单呢？
我在家里翻箱倒柜找了起来。
在一堆杂物里，突然发现了那张已经有些褶皱的单子。
上面赫然写着，乳腺癌晚期。
怎么可能会这样……
叶辰军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忘了告诉你，小区是违规建筑，周围的磁场强度超标了，所以……」
说到这里，叶辰军叹了口气。
「看你的选择吧，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10
随着零点的钟声响起，小区四处燃放起烟花。
可不知道为什么，周围除了烟花声和钟声都诡异得吓人。
「那我们做成机器人的时候再见。」
说着，叶辰军就要闭眼许愿。
我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走到他的身后，一下划开了他的衣服。
衣服落在地上，机器人的身体也暴露了出来。
叶辰军惊恐地回头看向我，明显没想到我会这样做。
我冷冷地笑了一声。
「我想你给每个人都安排了叶辰军吧。」
我缓缓地走到餐桌前，继续说道：「你分析得都很对，也是按照你想的一步步再实行。可你忘了一点，机器人是不会同情人类的，当我看见你握紧拳头的时候，我还在想你也觉得他们的做法有问题，但可怕的是，你的脸上居然都是笑容。」
叶辰军笑了笑。
「这是什么理论，现在你的话好像更牵强一些。」
我点了点头。
「看起来，你的学习能力还是不错的。可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呢？就是模仿，机器人永远都只会去模仿人，你从刚开始到现在不管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动作，都是一比一复刻我的。」
叶辰军扶着额头，有些无奈。
「好吧，算你聪明，可那又怎么样呢？你要死了，最后赢的还是我！」
叶辰军扑向我，我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将水泼向了他的身体。
「刺啦……」
一声电流音后，叶辰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刺啦……」
我笑了笑。
「我早就告诉你，我还有个绝招了。」
叶辰军使出最后一丝力量，冷笑地开口道：「你以为你赢了吗？那零食早就被我换了。」
嘭的一声，叶辰军倒在地上。
下一秒，我也晕了过去。
11
「博士，这是1307号机器人，是她将105号机器人杀害的。」
博士摇了摇手。
「无妨，本就是适者生存，机器人也要有个优胜劣汰。」
「博士，那给1307号机器人取名叫什么？」
「就叫叶辰军吧。」
我的头有些发痛，周围的声音给我弄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
一旁的男人开口道：「这是你的家。」
「那你是？」
「你不用在乎我是谁，叫我博士就好。」
「那我是谁？」
「你叫叶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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