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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岁不嫁人传说》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正文1无是作者“正文1”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灯光亮起,正对门口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的香炉燃起三炷香,黑白相框里,秀琴一头短发,面容恬淡,正透过袅袅香烟冲着我笑。翁鸣声越来越响,我不自觉掉下眼泪,无尽的悲痛瞬间涌上心头。不可能,怎么可能?就在脑袋乱成一团乱麻时,手机「叮咚」响起,看清消息,我瞪大眼睛看向孙奶奶,无边寒意爬上后背。微信框里...
了。」
7
「她可是您最疼爱的孙女,您不能这样咒她。」
脑袋乍然响起翁鸣,我颤抖嘴唇,憋住哭腔,让孙奶奶不要胡说。
可孙奶奶表情十分严肃,不似在开玩笑。
但我不信秀琴死了,因为这三年间,我和秀琴一直断断续续保持着联系。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我自言自语,她偶尔回个一两句。
见我不信,孙奶奶蹒跚越过我,先一步打开秀琴房门的灯。
灯光亮起,正对门口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的香炉燃起三炷香,黑白相框里,秀琴一头短发,面容恬淡,正透过袅袅香烟冲着我笑。
翁鸣声越来越响,我不自觉掉下眼泪,无尽的悲痛瞬间涌上心头。
不可能,怎么可能?
就在脑袋乱成一团乱麻时,手机「叮咚」响起,看清消息,我瞪大眼睛看向孙奶奶,无边寒意爬上后背。
微信框里,备注为秀琴的聊天对象发来两个字——
「快逃!」
我下意识拔腿就跑,出了门,冷风呜呜往口腔里灌,直至跑到院门口,我紧急停下脚步。
院外,村长手持砍刀,似幽灵般,目光幽幽地透过门缝,一瞬不瞬盯着我。
身后,孙奶奶拄着拐杖,也已经追了上来。
焦躁不安的冷汗顺着额头滴到胸口,我打了个寒颤,然后冷静下来。
最终,选择转身。
我不信,
孙奶奶会伤害我。
8
我跟随孙奶奶回了屋,一夜相安无事。
夜里,孙奶奶将秀琴去世的来龙去脉讲给我听。
三年前,秀琴突发急症,入院三天后,被医生盖上白布推入太平间。
孙奶奶悲痛欲绝,晕厥过去,再醒来,病床边只剩下秀琴的骨灰盒。
秀琴死得太突然,除了孙奶奶,几乎无人知晓。
可如果秀琴已死,那这条短信到底是谁发来的?
三年来和我联系的又是谁?
浑浑噩噩做了一夜噩梦,第二天一早,孙奶奶见我脸色不好,贴心为我煮了红枣粥。
吃了早饭,回到家,挨了一顿骂后我爬上床补了会觉。
正睡得沉,我妈将我喊醒。
待到收拾好出门,客厅已经围坐了许多人,一一打过招呼,我猝不及防被我妈关进房间。
房间里坐着个陌生男人,走前,我妈嘱托我和他好好聊。
我深感无语,碍于外面人多不好发脾气,礼貌和男人问好。
不料不过第一次见面,男人却像笃定我会嫁给他般,聊起结婚事宜,不仅要让我家陪送车子和房子,还提出试婚,让我提前陪他睡一晚。
我毫不留情将男人赶了出去,我妈见我不满意,陆陆续续又给我安排了好几场相亲。
全是些歪瓜裂枣,我全部不满意,我妈急了,哭着问我到底还想不想活命。
「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不如直接去死。」
听此我妈哭得更凶,只差给我跪下来,哀求我差不多就嫁了吧。
我不愿,僵持之下,家里又来了人。
昨晚刚见过,是方挥。
9
他提着两箱水果,在我对面坐下,单刀直入说自己是来相亲的,精神头看上去比昨晚饱满许多。
说话时微微笑着,露出右脸颊浅浅的酒窝。
因为这个酒窝,高中时,我曾暗恋过他两年,表白被拒后我一心扑在了学习上,不料一段时间过后,他反过来向我告白。
我知晓高三学习的重要性,便婉拒了他的告白。
也许是缘分,多年后,我们面对面,成为彼此的相亲对象。
但秀琴死亡的真相依旧是团谜题,我无心与他叙旧,聊天时心不在焉。
方挥并不恼,见我心事重重,干脆带我重返高中校园。
进入校门,学生时代的回忆扑面而来,我的心情却愈发糟糕。
我二十五年的人生时光,二十二年都是秀琴陪我度过的。
如今她不知所踪十分蹊跷,我必须为她找到真相。
我望着操场陷入沉思,不知过了多久,胳膊被人碰了碰。
「诺,吃糖。」
「吃点甜的,治愈心情。」
方挥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小卖部,买回来一兜子零食,都是我高中时常吃的。
他说话时在笑,眼睛眯起来,露出嘴角的酒窝,比糖更加治愈。
秀琴也爱吃这些零食,我选了颗她最爱的水果糖,想起还没有方挥的联系方式,打开手机,才发现秀琴再次发来消息。
第一则:「远离方挥。」
第二则:「找村长救命。」
10
我的脸色「欻」一下变得苍白。
方挥眼尖,看清两条消息后再次笑起来。
「想起来,我和秀琴多年前还曾有过一场误会。」
我熄灭手机,问他什么误会。
他没回答,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约我明晚去他家吃饭,到时再告诉我。
没等我答应,他挥手率先一步离开。
我独自一人沉默走回家,路上偶然碰到多年未见的老同学。
互相客气寒暄了两句后,她突然提到秀琴和方挥。
「他们现在应该结婚了吧。」
结婚?
我问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她笑着解释:「高三时见他们经常一起在操场散步,还以为他们在一起了,可能是误会。」
回家后,就见我妈坐在沙发上,似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许久后,她问我对方挥印象如何。
我陷在秀琴和方挥认识的讶异中,一直支支吾吾,没有回答。
我妈以为有戏,双手合十不住对着老天鞠躬,提议在年前把婚事办了,被我坚决拒绝后,她寒下脸,问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满意。
「方家虽然三代都是办白事的,方挥平常深入简出也诡异得很,但是保命要紧啊。」
面对我妈的哭哭啼啼,我只能捂起耳朵装聋作哑。
就在这时,村长突然出现在我家中,身后依然随身带着砍刀。
胆寒之际,他走至我面前,面色沉重,告诫我:「不要赴约。」
「还有,离开村子。」
不等我消化其中含义,村长转身就走。
一重又一重谜团将我笼罩,糊得我喘不过气。
晚饭也没吃,我躺到床上,不断梳理着各种事件之间的联系,却不知不觉间睡过去。
夜里,我做了场梦,梦里,秀琴躺在病床上,我带着她最爱的向日葵去探望她,不料前一秒还一脸惨白的她,下一秒就张开血盆大口撕咬我的脖颈。
我被噩梦惊醒,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秀琴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最后却落得个不知所踪的结局。
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无论她有没有死,她都不会害我。
所以我决定听从她发来的消息,远离方挥,找村长救命。
11
村长家住在东边,离我家不是太远。
十分钟后,我敲响村长家门。
「谁啊。」
屋内传出一道不耐烦的苍老女声,三分钟后,村长老婆开门,得知我是来找村长的,恨恨回道:「那个老不正经,估计已经死在哪个女人床上了。」
说完她「嘭」地关上门。
第二天一早,我把我妈从被窝中拉出,在再三询问下我才得知,村长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和一个寡妇生下了个私生子,村长老婆一气之下,将村长赶出了家门。
我不信世上有鬼神,但是有人想杀我是事实。
回家不过两天,与我接触最多的,唯有村长和方挥二人,而同时与我和秀琴有联系的,只有方挥。
方挥的约得赴,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先找到村长。
12
村长既不在家也不在村委,最后一个看到他的人,只知道他往村南边去了。
而方挥家,正在村南。
我抱着碰运气的心理,去往村南。
冬天北风呼啸,路上行人很少,方挥家大门紧闭,屋内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响动。
我绕到他家屋后,透过窗户缝隙往屋里打探情况,只看见黑黢黢一片。
我小声叹了口气,刚准备离开,兀地听见砍刀掉地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闷哼,还有方挥低低说话的声音。
我由此判断,村长此时正在方挥家中。
思前想后,我给方挥发去消息,告知他今晚我会准时赴约。
末了,附上一句:「听说村子北边有家凉菜店的卤味很好吃。」
十分钟后,方挥果然出门往北去了。
等人走远,我踩着砖头翻过院墙,可没有钥匙,我只能紧紧贴着门板,小声朝屋里呼喊村长。
三声过后,屋内果然传出村长的声音。
不是呼救,而是让我快跑。
不论我如何劝说,村长也始终不愿意配合我救他出去。
既如此,「不要再助纣为虐了。」
我苦口婆心劝道:「您忍心就眼睁睁看着村里的姑娘,一个个年纪轻轻便惨痛死去?」
13
屋内骤然安静,连呼吸声也静止,仿佛在验证我的猜测,我于是继续大胆开口。
「方挥喜欢秀琴。」
「在秀琴死后,他故意杀害所有与秀琴同岁的女孩,目的是为秀琴陪葬,而你就是他的帮凶,至于为什么会提醒我赶紧离开村子,估计是你于心不忍。」
「你帮助方挥的原因则是——他是你的私生子。」
「我说得对不对?」
在来方挥家之前,我通过高中班级群,辗转加了许多人好友,在他们口中得知,秀琴和方挥曾在高中时偷偷相恋。
来不及告诉我,秀琴便得知我也喜欢方挥,于是提出分手,并强制要求方挥和我在一起,方挥听话,乖乖向我表白。
那时我一心都扑在学习上,拒绝了他,他二人于是重归于好,并一直瞒我至今。
并且就在刚才,我无意间在方挥家屋后的粪池中看到一根树枝,形状赫然类似那晚朝我脑门插过来的树枝。
所以我大胆猜测,方挥要杀我,之前无缘无故去世的女孩,也全部是方挥害的。
空气长时间静默,我也越来越心虚,毕竟刚刚的猜测,都是我根据零碎的信息拼凑起来的。
正当我准备放弃时,屋内,村长终于再次开口。
「对。」
「但只对一半。」
接着是长长的叹气声。
「你要找的人没死。」
「她就在方挥家中。」
「如果你想救她,就快走,晚上赴约时,我会帮你救她。」
「只要,你敢来。」
「因为方挥的下一个目标,是你。」
14
「秀琴是一定要救的。」
哪怕是我死。
可具体该如何营救秀琴村长没说,只说他被方挥用铁链锁住,需要我帮忙找到钥匙。
还来不及细问其他,我就在他的催促下匆忙离开方挥家中。
眼前笼罩的迷雾即将破晓散开,我却隐隐觉得危险,回家后一直坐立不安,脑海里闪过无数个解救秀琴的方案,一一推敲又一一推翻。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赴约时间,我将备用机闹铃调至两个小时后,若那时我还没有成功将秀琴救出来,它会提醒我妈报警。
走前我又特意打扮了一番,化了个楚楚可怜的清纯妆容,为遮盖我苍白的脸色,也为松懈方挥的防备。
到达方挥家时,他已准备好满桌饭菜,出门迎接我时面上笑得温润,完全嗅不出任何沾染人命的气息。
天寒地冻,他见我手脚冰凉,主动将我的手握在掌心取暖。
我没有拒绝,而是假装害羞,落座后打开带来的红酒,给方挥斟了一杯,又提起高中往事,假装感慨道:「想不到我们彼此错过两次之后,还能重逢。」
提到从前,方挥不知想起什么,猛灌了口红酒,说:「是啊,也许这就是缘分。」
我松下口气,再次给他斟满红酒,然后扭扭捏捏许久,才鼓足勇气告白道:「其实,我一直喜欢着你。」
方挥身体微滞,又喝了口酒,才道:「我也是。」
他目光真诚地盯着我,脸色微微发红。
若不是那根想害我性命的树枝此时还正躺在他家后,我定会上当受骗。
我不动声色继续给他灌酒,多杯酒下肚,方挥完全将我当作坠入爱河的少女。
红酒瓶终于见底,房中温度也逐渐升温。
方挥按住我的手,放在手里抚摸,渐渐地,他使的劲越来越大,眼神也越来越凶。
「你和她秀琴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一点不着急知道,我和她之间,到底存在什么误会?」
我挣脱他的手,连忙应和他问是什么误会。
窗户突然「砰」声作响,屋里的灯光随之熄灭,房间停电,方挥找来蜡烛点燃,目光在昏黄灯光照射下柔和许多。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我心知肚明,因为我在他眼里是将死之人。
接着,方挥缓缓道出他和秀琴的故事,也道出,他杀人的原因。
因为,他想救秀琴。
15
方挥幼时因爷爷和父亲职业特殊,常受同学排挤,也没有朋友,直到高中后认识秀琴,才拥有了第一个朋友。
二人后来逐渐产生感情,毕业后本打算直接结婚,可秀琴突发疾病,濒死之际,是方挥将她带回家,并让孙奶奶误以为她已经死去,所以医院里的骨灰根本是假的。
方挥在家中翻出一本古籍,上面详细记载了一项秘术——找到十个与秀琴同龄且未婚的女孩,用她们以命续命,秀琴就能活过来。
他想救秀琴,可不敢杀人,这时村长找到他,告诉方挥,他才是方挥亲生父亲。
方挥灵机一动,以自己的性命要挟,让村长帮助他杀人并且善后。
村长在村务系统找到村里女孩的出生日期,在杀死第一个女孩后,为了方便,编造出二十五岁不嫁人就会死的诅咒传说,剪去女生头发,说是为帮助女生说亲,实则是好让方挥下手杀人。
在连续帮助方挥杀了九个人,并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后,因我的那一鞠躬,村长良心发现,想救我。
所以,方挥绑了他。
一开始秀琴什么都不知道,就连方挥没收了她的手机,她也以为是在为她好,所以她只能偷偷趁方挥不在家,给我发信息。
可因为方挥从故意不给手机充电,总是很快就会关机,所以她只能简单发出几个字。
后来村子里与秀琴出生日期相同的女生只剩下我一个,方挥用秀琴的手机发信息建议我回家,秀琴发现后,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再次趁着方挥不在,提醒我快跑。
而方挥刻意接近我,引诱我来到他家,只为杀死我,完成最后一场续命仪式。
16
讲述完一切,方挥忽地阴狠抬头,呼啸的风声再次拍打窗门,溜进的大风吹灭蜡烛。
黑暗的空间里,我感受到他越来越近的森冷气息。
「妄图灌醉我,好救村长?」
方挥嗤笑,「我失意时,秀琴无数次陪我买醉,一瓶红酒,根本就是小意思。」
说这话时他已贴近我的眼前,我一步步后退,直至被逼到角落,方挥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在我面前晃了晃。
「你为什么不害怕?」
「因为你是秀琴最好的朋友,以为我不会杀你?」
「不是。」
我强装镇定地贴着墙,摇了摇头,让墙体支撑住我因为害怕而松软的身体。
「我根本没想过灌醉你。」
「而是……迷晕你。」
话音落地,方挥直接晕倒在地。
我二叔以前是赤脚医生,后来因为证件原因改行兽医,来前我去他家要了些迷晕牲口的药粉,一点就足以迷晕一个成年人。
一口浊气长长呼出,我摸索出手机,然后打开灯光在黑暗中穿行,终于在二楼尾房找到村长。
用厨房菜刀打开房间后,我回到一楼客厅,在方挥身上找寻好一会,才找到解开拴住村长的铁链钥匙。
救出村长,悬着的心放下两成,我催促村长立刻带我去救秀琴。
不料转头瞬间,村长摸出砍刀,架在我脖子上。
17
村长举着砍刀,架着我回到客厅,看到地板上的方挥,心疼地红了眼,质问我他会不会有事。
在我竖起四根手指,发誓方挥不会有事后,他这才放下心。
但一口气松到半截,他将将要放下的砍刀再次逼近我的脖颈。
他要我再次发誓,不会报警。
等我再次答应下来,他放下砍刀,点燃蜡烛,带着我去到一间地下室。
按理说该是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出奇的温暖。
因视线受光线影响,我不小心踢碎个花盆,在幽幽灯光照射下,我看清,那是一盆向日葵。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出一道虚弱的声音:
「你回来了。」
果真是秀琴的声音!
我迫不及待跑过去,推开门,便看到秀琴正躺在床上,见到我,大滴大滴的眼泪不住地往下落。
我冲上去抱紧她,她却挣脱我的怀抱把我往外推。
「都告诉你快跑,为什么还不走?」
「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二话不说就要背起她往外跑,秀琴却突然跪在地上,给跟在我身后的村长磕头,让他快带我走。
我骂她傻,让她不要废话,互相拉扯间,三个人的房间,多出一道人影。
方挥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内,冷不丁开口道:「如果今天我和苏苗中必有一人会死,秀琴,你选择救谁?」
秀琴没有回答,而是把惊慌失措的我护在背后。
「方挥,我求你放过苗苗,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续命的办法,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怎么没有?」
方挥执迷不悟反问,
「如果没有,你怎么会活到现在?」
秀琴擦了擦眼泪,站起,抱住方挥。
「因为你的悉心照顾和爱,我才会活到现在啊……」
「苗苗快跑!」
秀琴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抱住方挥,并冲我大喊。
我心领神会,攥紧刚刚秀琴偷偷塞到手里的纸张,夺门而出。
不料屋里的门窗全部被方挥封死,我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逃生口,只能随机躲进一间房间。
手机时间距离我来时已经过去一小时五十分钟,提前报警说话等同于告诉方挥我的位置。
我干脆放弃报警选择拖延时间。
只要再坚持十分钟,等到我妈报警,警察也会很快来到。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吐气,手里的纸张因为汗渍已经变得潮湿。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屋外,方挥正举着刀,一间一间搜寻房间和衣柜。
很快,方挥就搜到了我这屋。
不过一分钟,他便搜到了我躲藏的衣柜前。
我知道自己逃不掉,干脆主动跳了出来。
方挥见此二话不说举起刀朝我砍来。
紧急之际,我展开手中纸团:「方挥,你知道的,就算杀了我,续命仪式也不会成功。」
「你何不住手,就当给秀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积德。」
18
挥向我的刀尖果然停滞,方挥好笑开口:「我三年没碰过秀琴,她怎么可能会怀孕?」
趁他说话,我拉开距离,展开手里的纸团。
「没骗得了你,可惜。」
「但是纸上明明写了,最后一个续命之人,必须与秀琴是血亲,你知道的,我和秀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那又怎样?」
方挥发疯似的怒吼在房间里回荡。
「不试试怎么知道?」
「哪怕多活一个月,我照样心满意足。」
方挥已经陷入疯魔境地,哪怕是秀琴,也已经说服不了他。
方挥压着我再次回到地下室,路过客厅时,我看见晕倒在地上的村长,而原本安静的地下室,突然响起滴滴嗒嗒的水声。
我提醒方挥去看一眼秀琴的情况,他反笑道:「放心,她会活得比你长。」
我干脆不再说话,在心里祈祷警察快速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方挥准备好续命的工具,房间也适时来电。
方挥抬头望了眼明亮的灯光,笑说天助我也,然后将我带去秀琴房间。
越靠近房间,血腥的气味便越来越浓烈,方挥也肉眼可见慌了神。
他推开我,打开门,入眼画面便是秀琴躺在地上,一手握着花盆碎片,另一只手,还在滴血。
「不,不可能。」
方挥抱紧秀琴,手颤颤巍巍地往秀琴的鼻息上试探。
然后,崩溃。
方挥痛哭出声,不住念叨着:
「为什么?为什么?」
再然后,他抬头,眼神阴翳,直勾勾盯着哭得泪流满面的我,宛若死神般喃喃:「应该,还来得及。」
我的双手和双腿被方挥捆绑得死死的,想跑根本来不及,余光一瞥,我歪向秀琴的梳妆台,桌上的瓶瓶罐罐随之哗啦啦倒地,制造出极大的动静。
因为就在刚刚,我在方挥的哭声中依稀听到警笛的声音,随着离一楼越近,警笛声音越来越清晰。
方挥也听到了警笛,于是放下秀琴,捡起刀,步步朝我紧逼。
「是你报的警?」
「秀琴一个人在下面一定很孤单,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不如下去陪她吧。」
方挥将我压在地上,恶狠狠挥刀朝我砍来。
我心如死灰闭眼,可那刀却没有落下。
睁眼时,只见一个身影挡在我面前,然后缓缓倒在血泊中。
这人赫然竟是村长!
他醒来后迫不及待赶来救我,并替我挡下了方挥的刀。
与此同时,警察破门的声音也从一楼传来,并且脚步声越来越近。
「看来是来不及了呢。」
方挥笑着说完,抱起地上的秀琴,留恋又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脑袋,然后,他举刀。
我以为他是要再次向我砍来,但拿刀却直挺挺朝他自己的脖颈砍去。
随着一声痛苦的呜咽,鲜血喷溅满地,方挥倒在地上。
我傻眼看向屋内的惨状,呆愣愣地被到达的警察带离现场。
缓了三天,我才勉强能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在警局做笔录时,得知真相的所有人无一不是唏嘘不已。
结案后,我将秀琴真正的骨灰交给孙奶奶,但并没有告诉她真相。
不必再让她伤心一次了。
秀琴死在三年前,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很好的结局。
后来的很久很久以后,再想起秀琴,我也无法评判一句——
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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